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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康熙可有需要。這麼下來,病的是他一個,可我們各個都是臉帶倦容。

巧兒出宮後,一時間沒有新分配人手過來,我們的當值表又重新排過,接了巧兒的空,休息的時間比以前更少了。好容易不用當值,也只想蒙著頭補覺。

最近經常做夢,夢裡全部都是現代的一切,我很久沒有夢見過那個離我已經很遙遠的時代了,醒來之後,也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我在夢中和現代的朋友一起遊故宮,我手捧著剛從星巴克買出來的咖啡,不停地向他們介紹著,這是哪哪哪,以前住的是誰,這是哪哪哪……走著走著,周圍的人卻全都不見了,我一個人獨自茫然地在御花園內徘徊,心裡很害怕。四阿哥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我萬分驚喜地朝他跑過去,他疑惑地指著我手裡的咖啡問道:“這是什麼?”正在我捂著肚子嘲笑他時,周圍的景緻又突然發生了改變。

暢音閣在不遠處,燈火通明,隱隱有唱戲的聲音傳來,我坐在僻靜的迴廊之下,八阿哥向我走來,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臉,但我知道他笑了,笑的讓我害怕,他說:“你果然還是選了老四。”我驚慌地站了起來,不知道說什麼好,彷彿不能呼吸,心跳的非常厲害,我難受地捂住胸口,突然間又睜開了眼睛,怔怔地望著屋頂發呆。

景山的頂部是觀看紫禁城絕佳的位置,連綿起伏的琉璃瓦、閃閃發亮的金頂,還有看不清楚的人影在緩慢地移動。

我默默地靠著樹幹坐下來,一言不發地看著這個我已經生活了九年的紫禁城,多年以前,當我揹著旅行包,舉著相機跟著導遊在這裡面穿來往去處處感嘆的時候,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我也會與這座皇城融為一體,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古董。

前塵往事在內心中翻滾著,強忍著眼淚不讓它流下,吸了吸鼻子,仰起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回去的路上碰見了四阿哥,還有四福晉,他們才從馬車之上下來,四阿哥看見我,只是一愣。德妃等眾妃嬪也隨著康熙住來了景山行宮,他們大約是一起來向德妃請安的。我不是沒有想過這樣的場景,可是當它真的發生在眼前時,我卻也不知所措了起來。

倒是四福晉先笑了,溫婉賢淑,美麗華貴,一派大家閨秀大氣的風範,以往在八福晉面前,我只是覺得不安緊張,然而站在四福晉這樣的女子面前,我只有自慚形穢。

定了定神,我福下身用盡量平靜地語氣向他們請安,四福晉與我寒暄了幾句,接著就與四阿哥向德妃的院邸走去。我注視著他們的背影發了一會兒呆,低頭默著往自己的住處走了回去。

推門而入時發現門沒有關緊,正疑惑著,卻看見十四正在裡面坐在桌前拿筆寫著些什麼。看見我進來,衝我笑了笑說:“回來了。”

我愣了一會,福身給他請安:“給十四爺……”

“行了行了!”十四揮揮手,低著頭又向我的桌面看去,那上面有我新近默的幾首詩,其中有林黛玉的《葬花辭》,因為太長,並不能完全記得,有些實在無法記清的地方,我便自己斟酌著填了上去,自己覺得有些不倫不類,但總的來說還算通順。

十四笑著說:“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怎麼現在就這麼傷感呢?”我沒有說話,默默地走過去,俯頭看了看,十四竟仿著我的筆跡抄了大半首的《葬花辭》了,雖說不盡一樣,可到底也有七成像了。

我驚訝地看著他道:“你是第一次仿我的筆跡麼?”他笑看了我一眼道:“你以為我還有幾副你的真跡?”

我拍了拍手說:“太了不起了,真有七八分像呢!若不細看,是絕看不出的!”他沒有說話,繼續低頭抄寫完了整首《葬花辭》,抄完之後,又低頭看了看,嘆口氣說:“唉,看了這些詞句,才真正瞭解了你心中的苦!”

我轉身泡了茶,遞給他說道:“你今兒怎麼過來了?”他接過來把茶杯放到一邊說:“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我苦笑著搖搖頭:“我哪受的起!”

“怎麼受不起?熙臻,我們是多少年的朋友了?這份情誼,豈是就能些許誤會便能抹去的?前些日子,我確實是急了,你也曉得,我做事總是衝動,後來細想,我確實不曾考慮到你心中的感受,讓你痛心為難,心中一直不安。左思右想,這才給你道歉來了!”他站起來,看著我認真地說道。

我抬眼看了看他,低下頭輕輕地說道:“我不曾怪你,誰也不曾怪過!”

他頓了頓,柔聲說道:“你與八哥之間……也許我不瞭解,我管不了,我也不會再問你了!但八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