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把柄在別人手裡,八哥謹慎考慮,當時才未敢告訴你,只想著等我安全回京了以後才讓你知道。卻不想你從那之後卻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八哥,我來找你,你也是那種態度。後來……呵,後來,九哥說,你怕是已經轉陣了。”
我攤在椅子上,不敢置信地搖著頭,十四立起身,走到我面前,說道:“我索性全與你說了吧!這麼多年來,你可知八哥心中的痛苦?二哥向皇阿瑪求婚,讓皇阿瑪將你賜給他,皇阿瑪當時已經默許,你知道八哥有多急嗎?那個叫巧兒的宮女的事,我知道以後,急忙去找八哥商量,我們整整商議了一晚,如何既能抓住二哥的把柄,又救了你,可你,卻讓四哥帶走了那個宮女!儘管如此,八哥還是不停地給二哥製造事端,甚至於不惜和四哥聯手!以至於南山集案裡,把方苞也搭進去了,你知道,少了方家,九哥斷了多少銀兩麼?”
十四頓了頓,看了看已經面無血色的我,繼續說道:“你以為,四哥他乾淨麼?那兩隻海東青,至今還不曉得是何人所為,皇阿瑪那不肯追究的態度,八哥和九哥甚至懷疑到了我頭上!當時我……算了!反正,如今的局勢……可是你要知道,八哥會到今天這樣的局面,四哥是主謀,你是幫兇!”
我無力地反問道:“我?”
“你被抓入獄中之後,八哥大可將一且罪名都推到你頭上,可他沒有!當時幾乎沒有人敢沾上你這件事兒,三哥上了個摺子說你一向循規蹈矩,知書達理,此是定不是你所為,請皇阿瑪徹查此事,皇阿瑪卻連一個字都不提。當時滿朝官員,有一半兒幾乎都是八哥的人,若是大家聯名起來,你還能安穩地活到現在麼?大家為何不提?還不是因為八哥攔住了?
八哥去找皇阿瑪,也不知道,他們密談究竟談了些什麼,可皇阿瑪卻藉此發揮,罵他是不忠不孝之徒,不思進取,皇阿瑪說八哥系辛者庫賤婦所生,自幼心高陰險。聽相面人張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覓人謀殺二阿哥,舉國皆知。
皇阿瑪是這樣說的:‘伊殺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朕前患病,諸大臣保奏八阿哥,朕甚無奈,將不可冊立之胤礽放出,數載之內,極其鬱悶。胤禩仍望遂其初念,與亂臣賊子結成黨羽,密行險奸,謂朕年已老邁,歲月無多,及至不諱,伊曾為人所保,誰敢爭執?遂自謂可保無虞矣。’皇阿瑪竟將復立太子的緣由全數推到了八哥頭上,還說‘自此朕與胤禩,父子之恩絕矣。’並停了八哥的一切俸銀俸米!
五十五年的時候,八哥病倒在家,病情極為嚴重,{奇書手機電子書網}可八哥卻不讓太醫告訴我們,他說:‘我是獲重罪於皇父之人,多年尚未得見聖顏,今有何臉想活。我的這病,勿得告訴諸阿哥。’是給八哥診治的太醫李德聰自己去告訴了三哥,三哥、十哥和十二哥聯名上了個摺子告訴皇阿瑪,可皇阿瑪只有八字批示:知道了。著勤加醫治。後來八哥的病情稍有好轉,皇阿瑪竟對太醫的奏報上批示:‘此人有生以來好信醫巫,被無賴小人哄騙,吃藥太多,積毒太甚。此一舉發,若幸得病痊,乃有造化。倘毒氣不靜,再用補濟,似難調治。’”
我捂住嘴,眼淚滾滾而落,好無情的康熙!這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啊!
十四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五十五年九月份的時候,八哥病情惡化,在暢春園附近的別院將養,皇阿瑪由熱河回京,只因那是必經之路,皇阿瑪竟然在奏摺批示中暗示將八哥轉移,我們不得不去找了三哥四哥他們,還有五哥、七哥以及鄂倫岱、觀保,大家聯名上了一個摺子,說我等一齊遷移八哥,若有何事,大家一齊擔當,可想當時的八哥病情有多嚴重,皇阿瑪竟連問也不問。
直到十一月份,太醫奏明八哥病仍未痊癒時,皇阿瑪才遣了三哥和四哥去檢視,三哥和四哥奏報八哥的病情仍是未痊,皇阿瑪竟批:‘無論如何,爾等所知甚確耳。’於是三哥與四哥又上一折,稱‘目下不止痊癒,且甚好,幾乎康復,臉色甚好。十一月初六日皇父遣臣等往視八阿哥時,臣等奏稱並未痊癒,此實屬眼睛愚拙看錯,信口胡言。’哈哈哈……”
十四仰頭大笑了起來,我死咬著下唇看著他,他搖頭道:“最讓人心寒的是,皇阿瑪居然批示:眼睛雖甚愚拙,信口胡言,但系遇曉醫書之人,仍嘉。”我流著淚,哽咽的問道:“那後來呢?現在呢?他身體如何?”
十四嘆道:“後來,皇阿瑪大約是感懷往事,自覺對八哥不公,復召見八哥,懇談良久,之後將所停俸銀俸米照常供給,這些年來,每次出巡或是去熱河,都讓八哥伴駕,雖甚親近,但朝中之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