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皆知之,所查未盡,如此欺罔,朕必斬爾等之首。八阿哥到處妄博虛名,人皆稱之。朕何為者?是又出一皇太子矣。”
好一句“朕何為者?”啊!這幾翻大起大落下來,是誰也看不清局面了。我在一旁看著,心裡雖急,卻也不知如何是好。雖說如此,心裡卻總有另一個聲音驅使,讓我每次都儘量避開八阿哥他們。
大阿哥藉此機會大大地發揮,在康熙面前又不知道鼓弄了什麼,第二日,也就是九月二十九日,康熙召集了所有皇子至乾清官。我低著頭出來奉茶,心裡七上八下。
底下的眾皇子按著年齡坐著,以往太子常坐的上位,現在堂而皇之地給大阿哥佔著,十阿哥狠狠地瞟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輕輕地哼了一聲。其餘阿哥也都是面色各異。以往康熙召見阿哥們常在尚書房,很少有把阿哥們叫的這麼齊來到乾清官的,所以大家都很忐忑。加上昨天八阿哥剛受過康熙的訓斥,此刻他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思索什麼。想到那日阿瑪對我所說的話,心裡悶悶的很難受,但是,看見他這樣,心裡又很不忍。
我把茶輕輕地放在他身邊,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我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他也衝我笑了笑。
轉過臉,只見四阿哥正皺著眉頭看著我,剛才奉茶給他的時候,我看都沒看他一眼,現在對上視線,心裡不免一陣尷尬。收了收神,繼續把其餘阿哥的茶奉完,退到了康熙身後去。
清殤·夜未央'上卷'一諾江湖煙水不記幾生前三十七
乾清官當值與尚書房不同,因為這裡是康熙的寢宮,所以每日當值的宮女是要在康熙身邊伺候的。而尚書房是商議國事的地方,自然不能有宮女在一邊。康熙低頭喝茶,沒有說話,眾阿哥也紛紛跟著效仿,周圍靜的只有茶杯蓋碰茶杯與喝茶的聲音,氣氛有些尷尬,緊張得人簡直都喘不過氣來。
康熙擱下茶杯,開口說道:“你們對胤禩查辦凌普家產一事,有何看法,都說出來吧!”眾阿哥相互對看一眼,大阿哥首先開口:“回皇阿瑪,兒臣認為,八弟所查未盡,有負皇阿瑪所託,是該重罰,但念在八弟一向懷有仁義之心,還請皇阿瑪從輕發落!”
康熙淡淡地看了大阿哥一眼道:“是嗎?昨日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吧!”
大阿哥聞言漲紅了臉,十四輕笑一聲,康熙不滿地看了看十四,剛要開口,八阿哥起身跪在地上道:“兒臣有負皇阿瑪所託,確實罪該萬死!但兒臣念凌普年事已高,家中上有高堂,下有妻兒,更何況,他的妻子還是二哥的奶孃,所以一時動了惻隱之心,就……”
“就虛報了家產之數?朕看你好大的膽子!”康熙吼了一聲拍向桌子。三阿哥跪下道:“皇阿瑪請息怒,古語聖賢有云:‘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八弟此翻雖有欺瞞皇父之過,但卻不失仁義,還望皇阿瑪開恩!”
大阿哥皺著眉頭憤恨地看了一眼三阿哥,三阿哥居然會幫八阿哥說話!他此話一出,大家都有些吃驚。康熙皺著眉頭思索著,九阿哥見機而出,往地上一跪道:“請皇阿瑪開恩!”
接著五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也紛紛跪了下來。十三看了看四阿哥,也跪了下來喊了一聲請皇阿瑪開恩,四阿哥動作雖慢了些,也還是跪了下來。
滿堂只有大阿哥一人還坐著,他有些尷尬,板了板臉,剛剛起身,只聽康熙大怒了著吼道:“你們這是做什麼?一齊逼朕麼?”大阿哥這下逮著了機會,板著臉教訓起地上弟弟們道:“你們是想把皇阿瑪氣病麼!全是不忠不孝之徒!”
十四說道:“大哥這話說的蹊蹺,剛剛率先向皇阿瑪為八哥求情的人可是您,我們做弟弟的不過是效仿您而已,若我們是不忠不孝之徒,那您又是什麼?”
“老十四!你——”大阿哥氣急敗壞的叫著,轉身向康熙跪下道:“皇阿瑪,請您明查,老十四他……”
“都給朕住嘴!你們,你們是想氣死朕!”康熙捂住胸口,我與魏珠急忙上前為他撫背順氣。
康熙指著大阿哥道:“胤禔!你秉性躁急愚鈍,竟妄想爭這太子之位,朕看你是痴人說夢!還說什麼‘張明德曾相胤禩後必大貴。今欽誅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胤礽即便是有大過,依然是你二弟啊!你如今竟有臉教訓別人不忠不孝麼?朕思你為人兇頑愚昧,不知義理,倘果同胤禩聚集黨羽,殺害胤礽,其時但知逞其兇惡,豈暇計及於朕躬有礙否耶?似此不諳君臣大義,不念父子至情之人,洵為亂臣賊子,天理國法皆所不容也!”
一席話說下來,大阿哥立即蔫了下來。八阿哥見狀急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