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四阿哥聽著,一直定定地看著我,十三鼓起掌來,大聲叫好:“熙臻你唱的歌兒總是這麼好聽,這詞兒是古的,曲子卻是新鮮的!好聽!”我微微向他一笑,拿起酒壺來又是喝了一口。
“我常常想問,你是從哪裡來的?”四阿哥開口問道,我心裡一驚,抬頭看他道:“四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總覺得你與別的女子不一樣,不,是跟所有人都不一樣。彷彿不屬於這裡一般。”四阿哥自顧說著,拿起酒來喝了一口。
我悽然一笑:“從哪來,到哪去,從來都是命運的安排,由不得自己。”
他看著我:“你信命?”我搖搖頭,又點點頭:“從前不信,現在信了。”
十三看了看我:“為什麼現在信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苦笑,我能告訴你們為什麼嗎?我能告訴你們我本來在三百年後生活的好好的,卻突然被送來這三百年前的大清朝?還坐在這裡跟兩位清朝的皇子喝酒?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呢?如果這樣我都不信命了,那還要再把我怎麼樣?想到此,我搖了搖頭,狠狠地灌下一口酒,大聲地說道:“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都付笑談中!”說罷,往桌子上一趴,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是翌日中午了,我一睜眼,便覺得頭痛欲裂。四阿哥的那個叫蘇培盛的太監見我醒來,邊立刻給我端來了茶,我坐起來問道:“我怎麼了?”
蘇培盛笑著說:“姑姑昨晚受了風寒,爺譴了奴才來伺候您。
風寒?我昨晚不是和四阿哥還有十三一起喝酒的嗎?頭腦有些混沌,想了想,我急忙又問:“皇上呢?”
蘇培盛道:“皇上與太子爺巡視去了,囑咐奴才好好伺候姑姑。”
“那四爺和十三爺呢?”“十三爺奉皇上之命去祭拜泰山了,四爺正在房裡歇息著。”
我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轉身又躺了下來,閉了一會眼睛,我便起了身,跟蘇培盛說我已經沒事了,要他回去伺候四阿哥,他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喝了一口濃濃的茶,便覺得精神好多了。拿了幾塊點心墊了肚子,伸了伸懶腰,卻看見一個黑影出現在門口。我轉身一看,是四阿哥,我衝他一笑,行了個禮。他問道:“你沒事了?”
我點點頭,說:“謝四爺關心,奴婢沒事。”
他頓了頓又說道:“我擔心十三弟,想去看看,接他回來,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立刻點頭:“十三爺昨晚也喝了不少,今天一個人去登山,奴婢也正在擔心,能去看看是最好的!”他恩了一聲,轉身就走,我急忙跟上他。
他從馬廄中牽出一匹黑馬,我為難地看著他,說道:“我不會騎馬。”
他扯了扯嘴笑了笑,反身跨上了馬,接著把手伸給我道:“上來!”。
我看了一眼他的手,又看了看他的臉,把心一橫,腳踩著撐子,握住他的手,他一用力,就把我拉了上來,側身坐在馬背上。他一聲“駕!”就策馬跑了起來,我緊緊地抓著馬背上的毛,閉著眼睛,他身體向下斜了斜,把我整個人都包在懷裡。
風從我們耳邊呼嘯而過,我微微睜開了眼,悄悄地看了看他,他正雙眼目光炯炯地看著前方。我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看過四阿哥,他總是給人一種不敢靠近的感覺。
其實,他長的也很不錯,英眉劍目,輪廓分明。他喜歡微微抿起嘴巴,輕鎖眉頭。雖然沒有八阿哥俊秀,但也十分耐看。想到八阿哥,我心裡蹬地跳了一下,半個多月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鍊,卻發現我已鬆開了手,嚇得急忙抓住了四阿哥的衣服,他身體微微一動,我意識到這樣的姿勢很曖昧,卻也一動不敢動,臉一下子就紅了。
他倒也沒說什麼,繼續策馬往前奔,我紅著臉躲在他懷裡,他的身上有一股幽幽的檀香味,很好聞,吸了兩口,不禁微微閉上了眼睛。
直到他停下了馬,我才鬆開了手,睜開眼睛一看,已到了泰山的腳下。威峨聳立的泰山,九曲十八盤,只是在清朝,還沒有現代的那些建築和索道,只有人力踏出來的小徑。我跳下馬,四阿哥也跳了下來,牽著馬向前走去。走著這小路,我不禁想到魯迅的一句名言,於是笑著唸了出來:“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四阿哥看了看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