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
紅杏正睡得酣甜,卻不料大門猛地傳來一陣敲擊聲。
羅家遠趕忙起身去開門。
紅杏也是咚的一聲爬了起來,靜聽著門口傳來的聲音。
羅家遠剛剛開啟門,就見著羅家亮一臉凝重的說道,“大哥,不好了祖奶剛剛過了。”
“什麼……”
羅家遠一怔愣。
就連房內的紅杏心下也是咯噔了一下。
祖奶過世了。
她似乎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家文和家秀也急忙穿了衣服起了床,一個個急急跑到大門口,看著羅家亮。
紅杏聽到這樣的事,自然是不好繼續睡覺,穿好衣裳走出了房。
看到羅家亮急忙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羅家亮神色淡淡,“就不到一個時辰的事,祖奶說想喝水來著,三哥媳婦就給祖奶送了水去,誰知道還沒喝就過了。”
家秀一驚,雙手猛地攥緊,“那這麼說,祖奶是渴著走的了。”
家秀說著說著就流下淚來。
嗚嗚的哭了起來。
羅家亮見了輕輕嘆息了一聲,“大哥大嫂,你們快些過主屋那邊吧,你是長孫,很多事情都等著你處理。”
羅家遠點了點頭,“那四弟你先回去吧,我馬上就過去。”
家文和家秀急忙跟著羅家亮一起出了門。
紅杏看著有些愣神的羅家遠,心口微微顫動了一下,他一定是覺得自己失落了,這麼多年,為討祖奶的歡心,可謂是花了不少心思,可是祖奶卻從未給過他好臉色,就算到死也沒給過他一句關心的話。
他心裡定然是覺得很失落了。
紅杏上前攥緊他的手,“家遠,你還有我。”
羅家遠猛地一把摟緊了紅杏,緊緊地把她摟在了懷裡,仿若要把她融進自己的骨血裡一般。
“杏兒……”
紅杏感覺自己好像就要被他勒的喘不過起來一般。
掙扎了一下,這才叫了他一聲,“家遠……”
羅家遠這才緩緩鬆開了她。
兩人收拾了一下,就朝著主屋走去。
剛剛步入堂屋內,就見著眾人臉上皆是一臉凝重,家秀一直在旁邊哭著。
羅厚道見到羅家遠的瞬間,雙眸微微亮了一下,隨即說道,“家遠,這分家的時候祖奶可是分到了你們那邊的,這喪事就由你來辦。”
羅家遠怔愣了一下,這可是爹自己的親孃,他連自己親孃的喪事都不願意處理,這說出去只怕沒人會信。
羅家遠倒是不好推辭,皺了皺眉,這才說道,“爹讓我們做什麼,我們便做什麼,可是這喪事打點起來不是處處需要錢麼,爹是不是應該掏一些銀子出來。”
羅厚道猛地一睜眸子,“你這畜生,現在學會要你老子的錢了,是不是有你人教的。”
站在一旁紅杏錯愕地轉動了一下眸子,這羅厚道的話,擺明了就是說她拾掇著羅家遠問他要的銀子了。
她早就知道,過這邊來總沒好事。
這祖奶才剛剛閉眼,這就要開始吵起來了。
真是活人不得安生,也不讓死人安生。
紅杏從衣兜裡掏出了一百個銅板,擱到了桌上,看著羅厚道說道,“爹,這一百個錢也是我和家遠攢了很長時間才攢到的,現在祖奶過世,我們確實理應出份力的。”
羅厚道伸長脖子盯著桌上的銅板不由多看了幾眼,轉頭看著紅杏說道,“就這點錢夠做什麼呀,連買棺材都不夠。”
羅厚道話一出,屋裡的其他人一個個拿眼看著他。
羅家遠更是滿臉錯愕,冷聲問道,“爹,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字面上的意思,買棺材都不夠。”羅厚道冷冷的說著。
眾人都忍不住地噓唏了一聲。
羅家遠更是雙眸冷冷,緊緊地盯著羅
厚道,“爹,您說清楚了,祖奶當年不是做了一副棺材嗎,為什麼還要買?”
那副棺木的木頭還是他從深山老林中搬回來的,可是上好的楠木。
羅厚道見他問起,輕咳兩聲,“那副棺木我留下了,怎麼了。”
一旁的紅杏忍不住嗤笑出聲。
就連其他人臉上亦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羅家遠雙眸淡淡,聲音冷漠,“爹,你難道連祖奶的棺木都要佔有,你就不怕祖奶突然跳起來指著你破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