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能立馬將他踢出玉顏堂,卻偏偏還動他不得,因為他是他大哥身邊的紅人。齊如山為人謹慎圓滑,自然不敢輕易動他。
“阿嚏--阿嚏--阿嚏--”
正無聊的在院子裡曬太陽的玄玥,連打了三個響亮的噴嚏,揉了揉鼻子,奇怪道,好好的怎麼打起噴嚏,還正巧是三個,誰在罵小爺?是那個死女人,還是李冉那臭小子?
眼眸微眯了眯,躺在家裡唯一一把老掉牙的搖搖椅,愜意的往後晃了晃,食指和拇指在下巴來回摩挲,雖說,摸不到自己下巴那微微扎手的青色胡茬,摸到的是那女人光潔小巧的下巴,可自己還是習慣了這個動作。何況這下巴摸起來手感還真是柔嫩彈滑,愛不釋手涅……
也不知那女人死到哪裡去了,幾日不見,還怪想的。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尋歡作樂去了吧?噯,真是!
這農家的日子,雖說適應了些,可還是待不住,瞧瞧,是人過的日子嗎?天天的逼著小爺洗衣做飯下田,小爺是男人!小爺絕不屈服。瞧瞧,這胳膊,這臉,都曬成小麥色了。裝病也不是個長久的法子,那老太太精明的跟個鬼似的,日日的在耳邊大聲唸叨謾罵,煩不勝煩。
想念大哥,想念孃親,想念那幫子鬥雞遛狗的狐朋狗友,甚至連李冉那臭小子,都挖出來想了一遍又一遍。
就在玄月眯了眼,曬著日光浴,胡思亂想之際,眼角的餘光一瞟,便見院子門口那兩扇破的“吱哇亂叫”的破門被推開了,一個熟悉的高貴人影,高傲的目光審視了院子半響,才緩緩的踏步進來。
她的步伐很小,一小步,一小步,皺著眉,盯著破爛的小院,彷彿地上堆滿了狗屎一般。
玄玥卻笑了,笑的十分開心,那步伐,那高傲的神態,他太熟悉了,是他娘--齊夫人。小心肝“噗通噗通”激動的猛跳兩下,難道是娘來解救他了?轉念一想也不對,在他娘眼中,自己是那個女人才是,根本不是來找自己的。以他對他孃的瞭解,最討厭最鄙夷窮苦人家,髒亂差的地方,更不會踏足一步。
那麼,他娘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什麼?
而他孃的身後,還跟著服飾的小丫鬟,手裡拎著大包小包。
齊夫人一走進來,便見玄玥大喇喇的躺在躺椅上,四仰八叉,兩腿亂晃,目光亂溜,肆無忌憚的掃視著她,一臉目中無人的模樣,讓她心頭十分不舒服,怒喝道,“放肆!”
“嗯?”玄玥莫名其妙,自己一向便是這個樣子,哪裡放肆了?也不知道,怎麼就惹惱他娘了。
“你這丫頭,好沒規矩!見本夫人來了,非但不迎接,還這般不體面的模樣兒,我都替你害臊。”齊夫人冷目瞪著,心裡十分不爽,玥兒這是什麼眼光,喜歡這個又土又賤,又沒有教養的的農女。
“你還是害臊你自己的,我那份,就免了。”玄玥嘻嘻一笑,悠然道。
“你……你……你……”齊夫人氣的臉紅一陣,白一陣,連說了三個“你”字,心口一陣絞痛,慌忙一下捂住了心口。
“別,別。”玄玥見真的惹惱了他娘,慌忙站起身,收起嬉皮笑臉,“我錯還不行嗎!是孩……是我沒規矩,惹惱夫人你了,夫人您千萬見諒。”
大喇喇的揮揮手,大聲喊道:“看座!”喊了一嗓子,才發現沒有人回應,齊夫人兩人用怪異的目光打量著他,他尷尬的抓抓頭,才想起自己已經不是二少爺了,身邊也沒有伺候的丫頭,無奈的聳聳肩,攤攤手,只得自己轉身去堂屋,扛了條屋裡最好的長凳出來。
“坐。”玄玥做了個請的手勢。
“哼。”齊夫人鄙夷的瞪了一眼看起來髒兮兮的長凳,兩眼朝天,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坐吧坐吧。”玄玥知道他娘是嫌棄,忙順過一塊布,仔仔細細的來回擦拭了一遍,“喏,這樣可以了吧?”
齊夫人見玄玥服了軟,這才慢慢面色緩和下來,捏著帕子的手冷冷放下,不放心的再瞅了一眼長凳,這才緩緩的坐下去,不過屁股只謹慎的坐了三分之一,挺直著上身,冷厲的目光緩緩掃過院子,“就你一個?”
“我娘和我奶下地去了。可不就剩我一個。噢,對了,我還有個弟弟,叫大寶的,在屋裡頭呢,夫人您是要找他麼?”
“少給我來這套!別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我找的是你。” 齊夫人冷冷的橫過來。
“喔,夫人找我何事?”挑了挑眉,笑嘻嘻的問道。
“你說呢?”齊夫人冷哼一聲。
“不急,慢慢說。我去給您倒碗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