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一閃,抬頭,淡淡的諷刺道,“在你們這些人眼裡,女兒,便是比兒子命賤些?”
他心裡,莫名的便惱火起來,真心的替那個女人不值。親眼看到她的努力,在陽光下的吆喝,付出和汗水,可是得到的,卻是家裡人的輕視。無論她做了什麼,都比不上她的弟弟來的重要。她笑容的背後,一定有很多的心酸,她的心裡,一定也是很委屈的吧。
若不是自己害了她,她便不會陰差陽錯的來到這個朝代,承受這些窮苦以及不公平的待遇。
想到這些,眼裡隱隱冒出火星,心裡愧疚和心疼的複雜感覺相交織。
“哼,這屋子你是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由不得你。”老太太叉著腰,氣勢洶洶的指著玄玥的鼻子。
“這樣啊……那好吧。” 玄玥若有所悟的垂下頭,頻頻點頭。老太太得意的瞟了陳氏一眼,瞧,薑還是老的辣,老孃搞定了。
玄玥慢慢的抬起頭來,眼神冷冽的掃過大鬆了一口氣的陳氏和得意非凡的老太太,撇嘴邪邪的一笑,“我一定會讓你們都滿意的。”
“嗯?”陳氏和老太太面面相覷,不知這丫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依老太太的想法,一貫以來,只要自己一哭二鬧三上吊,外帶著為難為難這丫頭的軟肋--她娘陳氏,這丫頭再倔強,也得跟自己服軟,可是今兒臭丫頭這小眼神怎麼那麼滴詭異呢……瞧的人心裡直發毛,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步步堅定的朝築好的磚牆走去,隨手操起扔在地上的一把大鐵錘,擺出一個365度無死角的完美pose,轉臉衝驚呆的兩人冷冷一笑,胳膊一掄,就砸了下去。
“彭--”
一聲巨響,壘好的紅磚粉身碎骨,修好的磚牆坍塌了一個大洞,零零碎碎的紅磚碎屑掉了下來,泥沙飛揚,那破開的洞口,彷彿一個巨大而哀傷的傷口。又像一隻躲在暗處,冷漠嘲諷的眼睛。
陳氏回過神來,大驚失色,“住手!你幹啥!”
老太太差點又抽過去,按住劇烈悸動的胸口,大喝道,“哎呦,死丫頭!你瘋了?!”
“別過來,過來我繼續砸。”玄玥揚了揚手中的大錘,高高舉起,咧嘴一笑,“砸個乾淨。你們也就不用頭疼該給誰了。”
“別,別砸!”二人齊焦慮的喊道。
舉著大錘,回頭邪魅的一笑,“既然你們不讓我住,你們也別想得到!不就是幾十兩嗎,我不要了。”
“你,你,不要亂來。”陳氏慌了,這個丫頭還是自己的乖女兒嗎,怎麼那麼陌生呢。
“那是幾十兩!幾十兩啊!”老太太帶了哭腔道,“有話好好說喲。砸的都是銀子啊!”
“是先砸這裡好呢,還是那裡?”玄玥摸摸這裡,再瞅瞅那裡,似乎有些糾結,瞬間眉頭又舒展開來,“唔,還是這塊好砸!”
高高的輪起大錘,陳氏和老太太“嘶--”倒抽一口冷氣。
就在大錘即將錘下的一瞬間。
“住手!”老太太猛然一聲大喝,雙目圓睜,猛放精光,“老孃做主了,那屋子修好了,便給你住!若是家中有第二個人不依,老孃絕不輕饒。”
“早說嘛……累死我了。” 玄玥懶散的扔了大鐵錘,甩甩手,揉了揉手腕,嘻嘻一笑,促狹的朝陳氏和老太太眨眨眼,“我就知道,還是我奶奶我英明果決。保住了幾十兩。”
陳氏和老太太吊到嗓子眼的心,這才緩緩的落下。
玄玥話鋒一轉,又輕輕一笑,柔和道,“不過--若是你們說話不算,硬是讓那小子住進去,我可不一定能管住自己,保不準哪天夜裡夢遊,掄大錘又把這屋子拆了。若是你們懷疑我不敢,只管試試。哪天早上若是你們起來看到成了一堆廢磚,可別怪我喲。”
想想幾十兩建成的屋子,一夜間就成了廢墟的可怕場景,陳氏和老太太只覺背脊一陣森冷的寒意“嗖嗖”飄過。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玄玥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上次吃了老太太的虧,這第二個回合交鋒總算扳回一局。只是,憑自己的直覺,這老太太不好對付,絕不會那麼善罷甘休的。而陳氏不過是沒有自己主見的,她的附庸和幫兇。看來自己在這個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陳氏和老太太像兩隻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的往小院子裡走去。
“沒想到這死丫頭,變得這麼狠。”老太太氣哼哼的道,“都是你,生出這麼個玩意兒!敗家不說,還要獨佔!”
雖說陳氏對女兒的轉變很是不解,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