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當了。吃!香菜,這個你吃的下嗎?”
“再來三個大的也吃的下!”香菜咬了一大口,嚼了嚼,洪亮的回答。
老太太頓時臉都綠了。
一家人圍坐,開始吃飯。老太太像往常一樣,最好的東西,總是留給兒子。她毫不客氣的把那碗蒸肉沫蛋,端起來,放到海瑞面前,叮囑道:“兒啊,你看書辛苦,多吃點兒。”
李氏舉著筷子發笑,嘴咧的越來愈大,笑聲也大了。
“姥姥,你笑啥?”香菜啃著山芋問。
“汝賢,你也懷娃了嗎?”李氏笑眯眯道,“你如果沒懷,就把這碗蛋羹,給懷了娃的人吃!”
海瑞一臉不自在,把那碗肉沫蛋羹一推,扒拉了幾口飯,推說吃飽了,就回屋看書去了。
老太太憋不住了,沉著臉道:“你這是啥意思?我兒子,在自己家,連個蛋羹都不能吃了?”
李氏“咯咯”的笑著梭梭筷子,才徐徐道:“親家母,你瞅瞅這清水村,這哪家的男人不下地啊?也就汝賢吧,命好,娶了我這個實心眼的傻閨女!甭說這肉還是我買的,這不下地的男人都要吃肉,我女兒懷著娃兒,難道就不要吃肉?沒這個道理。”
老太太噎住,半響才紅了臉皮道,“我兒子還不是在考功名嗎?他又不是那起子招貓逗狗的人。將來他出頭了,陳鳳和娃兒不也跟著享福?”
“得嘞!”李氏低頭不緊不慢的吃了一口菜,抬頭道,“親家母,你這一套也就唬唬陳鳳她爹那個老實人!鳳嫁過門六年多啦,要當官早當了。當初我就死活不讓大鳳嫁過來,結果怎樣。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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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誰宰了蘆花
“在家裡,我們家大鳳的屋子,都比西邊那小破屋大了一倍呢!誰知嫁了這麼個沒出息的丈夫,哎。”
“你……你看扁我兒子!”
“就是!”李氏把筷子往碗沿清脆的一擱,瞪圓了眼擲地有聲的道。
“娘……別說了。”陳氏趕緊的拉拉李氏的衣袖。
李氏“啪--”一聲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趴在桌子上啃的正香的香菜被嚇了一跳。
“你給我閉嘴!咱不是送到別人家白給人家糟踐的!”李氏氣洶洶的指著那碗肉沫羹,“吃,全部給我吃掉,一口也不許剩!”
陳氏看看陰雲密佈的老太太,又瞧瞧趾高氣昂的娘,左右為難,只得端過肉沫羹,拿勺子吃起來。
李氏嘴角勾起得意的笑,老太太把筷子“啪”的往桌上一扔,顛著小碎步回屋去了。
下餉,李氏又把陳氏死按在床上,不讓她下田去,老太太站西屋窗下,罵了半天,口都罵幹了,也沒見人出來,氣的朝脫了鞋, “咚--”砸在窗戶玻璃上。豈料用力過大,玻璃裂了一道細紋,又把個老太太心疼個半死。
李氏依舊穩如泰山,過了一會子安靜了,李氏朝外頭努努嘴,“香菜,去瞧瞧你奶走了沒?”
香菜張望一番,回來道:“我奶走了。”
李氏狡黠的一笑,吩咐香菜:“好好照顧你娘。我去給你娘弄點兒好吃的補補!”
香菜點頭,李氏轉身就出去了。
一會子,院子裡就傳來慌亂高亢的雞叫聲--“咕咕咕--咕咕咕咕!”。香菜側耳一聽,是蘆花。這叫聲和平日裡不太一樣,是慌亂的。
香菜好奇的探出腦袋去看,就見李氏正起勁兒的攆著毛色油光烏亮的蘆花滿院子跑。李氏一下子逮住了蘆花,得意的笑,扭緊了蘆花。李氏拿了一隻破海碗,在水缸裡舀了半碗涼水,擱點鹽,擺放在院子的臺階。又從灶間拿了個木盆,菜刀。爐子上還“咕嚕嚕”燒著水。準備好這些,李氏拿雪亮的刀開始割雞脖子。
只見雪亮的刀光一閃,溫熱的鮮血就“嘩嘩”的噴到海碗裡,蘆花被李氏死死摁住,捶死掙扎了幾下,腿一伸,不動了。雞血下來了,李氏拿雙筷子攪幾下。
接著,李氏熟練的把滾開的水倒進盆裡,把蘆花丟進去燙,一邊燙,一邊翻滾。燙了一會,李氏麻利兒的把蘆花的那身烏亮的毛給拔了,燙過的雞特別好拔毛,一擄就一手毛。李氏正歡快的哼著鄉調拔著呢,一抬眼,香菜站在了面前。
“姥姥,你幹嘛宰了蘆花?”香菜轉著大眼,有些同情的盯著蘆花。
“給你娘加餐啊。好讓她有力氣生你小弟弟啊!”李氏不以為意的笑。
“可是,這隻雞是奶奶心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