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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趙洪晉冷冷說著,冷酷之色,不由讓人顫慄。

“爺,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能……”一聽這話,秦姨娘驚恐萬分,爺這話,哪是要送她去別院靜養,分明是想要絕了她活路。

“不能,那你倒說說,爺為什麼就不能。”趙洪晉邁著步伐,慢慢走近,揮手讓屋裡其他都退了出去,半跪著身子,伸手掐住秦姨娘的下巴,“十年,承蒙你關照,我感激不盡,這份關照我銘記在心,時刻不敢忘記。”

“爺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強忍痛楚,將話說完,眼裡錯愕洩露了秦姨娘的真實思緒,

“聽不明白,爺今天就讓你好好明白,榮德拿進來。”趙洪晉甩開秦姨娘,站定。

榮德提著個藥罐子,鞠著身走了進來,藥罐子用碎花布裹著,淡淡苦澀藥味散了出來,見著榮德手中的藥罐,秦姨娘臉上慘白,伏在地上的身子,顫抖不已。

“瞧明白了嗎?”趙洪晉冷然,睨著地上狼狽的秦姨娘,“榮德,綠環帶來了嗎?”

榮德點頭,說道:“回爺的話,綠環帶來了。”

趙洪晉盯著地上的秦姨娘,冷道:“知道爺為什麼要將綠環帶來嗎?”

唐嫣立著,平靜聽著,似乎這綠環跟秦姨娘關係匪淺,綠環是大爺屋裡伺候的丫頭,怎麼跟秦姨娘扯上關係,莫不是有什麼把柄被人拿捏住了。

看了眼面如死灰,跪在地上的綠環,模樣周正,樣貌不算出彩,瞧著便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年紀約莫二十出頭,膚色偏黃。

“爺何時發現的?”許是知道沒了退路,秦姨娘反而冷靜下來,眼睛虛眨兩下,捋著垂落的髮絲,下顎紅腫,她卻沒過多在意,“怪不得這些日子,二爺抱怨說錢莊和酒樓的掌櫃,總是避著他,下邊的人不好使喚,原是爺開了口,想必爺的身子也有了起色。”

“這藥出自何人之手,你又是如何指使綠環在藥罐中下藥的?”趙洪晉冷冷出聲,綠環咬死不開口,他想找到幕後黑手,便遲遲沒對綠環動手。

“爺真想知道?”秦姨娘巧笑嫣兮,望著趙洪晉,雙眼盛滿柔情,“爺開口,我定會知無不言,聽風院耳房旁有堵高牆,順著耳房長廊直走百米處有座假山,假山臨近高牆十步,從下往上數二十處的石塊,被掏空,每逢月圓之時,我便差遣喜露將這藥送入聽風院,午時三刻,牆裡牆外,貓叫三聲。”

聽了秦姨娘這話,屋裡幾人猛吸口氣。

翠柳認真看了眼秦姨娘,眼裡閃過驚疑,好高明的手段!

趙洪晉快速捻動手上的佛珠,微微睜大的眼,不難看出,他心底的震撼。

“藥是誰交給你的?”趙洪晉問道。

“爺可曾喜歡過我,那晚煮酒論雪,爺真就沒有半點情意?”秦姨娘踉蹌起身,緩步走到銅鏡前,拿過木梳細細梳理青絲,挽了個簡單的髮髻,描眉,梳妝……

“念在孃的情面上,我一直容忍,不過事不過三。”趙洪晉冷聲警告。

“哈哈……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還如當初不相識。”話落,含在唇邊的紅紙隨風飄散,秦姨娘猝然從椅子上跌落,嘴角溢位刺眼的紅色,“每月初八,城外八里坡宜峰亭,小心馮府……”

話未完,揚起試圖抓住趙洪晉的手,無力跌了下去,濺起一地塵埃。

聞言,趙洪晉面色一凜,頭也不回踏出屋子,冷冽的聲音隨之而來,道:“喜露、綠環以下犯上,不敬主子,杖斃。秦姨娘別院靜養,不料風寒入體,病死別院。”

話落,留下一道遠去的背影。

唐嫣安靜看著這一幕,見著趙洪晉遠去的身影,上前扶起秦姨娘。

似沒聽見趙洪晉臨走前的話,秦姨娘緊抓住唐嫣的手,微笑道:“那晚聽風院的人是爺對不對?”

默然看著秦姨娘,扯了扯嘴角,良久後,點頭道:“是,七年前深夜,大雪紛飛,爺與你煮酒論雪,溫存與共……”

聽罷,秦姨娘緊抓著唐嫣的手,重重掉落,再也沒抬起來。

憋著眼眶中的淚珠,唐嫣鬆開環住秦姨娘的手,說道:“將秦姨娘送回秦家,好生安葬。”踩著沉重的步伐,走出後院。

迎著初升的晨曦,唐嫣不覺失了神,好似看見,薄霧繚繞中,一女子身著青色女服,上繡水色碎花,密佈裙襬,內外兩層薄紗迎風招展,薄霧將少女襯得迷濛,飄逸的身姿迎著晨曦,踏著清風而來,少女髮髻簡單,挽著一支蓮花簪,臉上帶著喜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