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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有任何懷疑,她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剛接通,響了一聲,就被某樣冰冷堅硬的東西頂在了太陽穴上。

康玉珠一動不動,默默將眼珠轉向旁邊,卓揚手持著嚴耀欽前幾天送給他的那柄小巧手槍,冷冷說道:“小姨,你打錯了,那不是家裡的號碼。”

他謹慎地用一隻手持槍制住對方,另一隻手去拿康玉珠的電話。誰知身形一動,手上的角度不自覺有些偏離,手腕完全暴露在康玉珠的眼前。

康玉珠常年跟著一群刀口上混飯吃的男人進進出出,也磨練得有些身手,她猛一低頭,錯開槍管,幾根手指捏住卓揚手腕上內關、太淵幾處穴位,大力扣住,反向一扭,卓揚只覺手上一麻,完全失去了知覺。

槍從手中掉落,康玉珠抬起一腳,狠狠踹在卓揚的腰上,卓揚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跌進了路邊及膝高的草叢裡。

康玉珠握好那支槍,只消一眼就認出是嚴耀欽的東西,不覺冷笑:“嚴予思,你可真有本事,學會拿槍指著小姨了,不怕天打雷劈嗎?”

忽然,有車子從前面路上飛快開了回來,車燈大亮,晃得人睜不開眼。還未停穩,嚴予行率先從車上跳下,向兩人奔來:“小姨,你幹什麼!”

康玉珠沒想到會臨時發生這樣的變故,走投無路,一咬牙,啪嗒,拉開了保險……

☆、善惡有報

那輛車好像是從時空的縫隙之間穿越而來的;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康玉珠眼前。明黃色的燈光猛烈掃過,一瞬間,夜晚的盤山公路上亮白一片。她緊張地嚥了口唾液,高聳的胸部劇烈起伏。

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一個男人在憤怒驚呼:“小姨,你幹什麼!”那是嚴予行,是曾經打算用來博取下半生美滿幸福的賭注之一。

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呈現在對方眼前的畫面意味著什麼——她站在車子旁邊,手裡握著一把鋥亮的手槍,槍口對準了不遠處趴在地上的小外甥。已經不需要審問和刑訊,就可以直接宣判了,她無疑是個施暴者;是罪人!

從前令人驕傲的冷靜機智、能言善辯都消失無蹤了,她想解釋;卻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

為什麼這一切一切,總不肯讓我順心如意?

打從一出生,就貧苦下賤,食不果腹。好容易踩著姐姐的肩膀熬出了頭,姐姐卻死了,死得冤枉,卻沒人肯為她報仇。在姐夫那裡,如何費盡心機,使出渾身解數,都換不來一絲的青睞與心動。原以為藉著小外甥的手可以除掉眼中釘,出一口惡氣,誰知卻被反咬一口,搞到最後,連親手帶到十八歲的大外甥也與自己反目了。這都是為什麼?

好吧,好吧,總有人抱持著同樣的仇恨,可以聯手佈局,誰曾想對方又臨陣壞事,違背協議傷了嚴耀欽。這是在逼我嗎?是老天看我不順眼要逼死我?

此刻康玉珠滿腦子只有恨,源源不斷的恨,無處排解的恨,恨老天不公,恨卓家卑劣,恨姐夫冥頑,也恨這兩個外甥不念舊情。她喪失了思考的能力,看不到接下去的路該怎麼走,只想痛快地將仇恨發洩到眼前的人身上。

就是這個人,假扮成懵懂無知的樣子,騙取同情與信任,先是出賣自己,現在又持槍相向,還拿走了昭示著自己罪狀的手機!

一咬牙,拇指下壓,拉開了保險,顧不得一旁嚴予行的斷喝阻止,獰笑著扣動了扳機。

與此同時,已衝到幾步之外的嚴予行也察覺到了她的意圖,拼盡全力縱身一躍,整個人撲在了弟弟身上,將其緊緊摟在懷中。

嚴予行待人一向粗枝大葉,只對這個弟弟,倒是難得細心。剛剛出門的時候,看到卓揚手扶在胸口上不斷深呼吸,就止不住有些擔憂。想勸弟弟留在家裡,誰知那小子脾氣上來又倔強得很。事發突然,他心裡煩躁,懶得再多費唇舌,既然小姨可以照顧,就暫且由著他們吧。

說不管,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出發之後一直留意著後頭的情況。開出一段,發現康玉珠的車子越來越慢,漸漸脫離了隊伍,就有些狐疑。到後來,那輛紅色跑車乾脆消失不見了。

趕緊撥打小姨的電話,只有嘟嘟嘟的忙音,根本打不通。嚴予行最擔心的是弟弟哮喘發作,那小子平時糊里糊塗,常常忘記帶藥在身上,總有那麼幾次發病會遭遇兇險,所以家裡人會在各處準備些噴劑,嚴予行自己也一直習慣於帶著弟弟的藥在身邊,以防不測。

越想越害怕,吩咐司機調轉方向,直接返了回去。誰知沒走出多遠,就看到小姨和弟弟廝打在一處,弟弟被一腳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