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危急,一時之間分不清哪些人可以信任,哪些已被收買,行事一定要萬分謹慎。丁冉雖然回話並不十分熱情,辦事倒是雷厲風行,很快分派妥當。
解決了人力問題,卓揚看向秘書顧期:“顧期哥,爸爸工作上的事你最清楚,你現在立刻帶人把涉及公司機密的檔案該轉移的轉移,該銷燬的銷燬,把爸爸貼身的幾名秘書和財務人員帶出來,我派人保護你們。所有人不許私自和外界聯絡。”顧期應聲而動。
卓揚又轉頭吩咐贊伍:“贊伍哥,這件事恐怕早已洩了風聲出去,明天一早,就會傳得沸沸揚揚。你帶人召集各部門負責人開會,公告所有職員恪守本分,不得以訛傳訛,違者嚴懲。公司正常運作不能亂。媒體方面不用理會,只要照常準備週年慶典事宜,高調行事,任何謠言都會不攻自破。”贊伍點點頭,帶人離去。
這頭安排好,卓揚秘密聯絡過卓緣,最後對著旁邊的阿義招招手:“義哥,走吧,我們去嚴氏總部坐鎮。”
阿義看了看錶,與凌綵衣交換了一個眼神:“時間還早,你先休息一會,天亮我再送你過去吧……”
卓揚站起身一擺手:“來不及了,等天一亮,逼宮的人就上門了!”
☆、視死如歸
早上九點;亮白陽光從鋼筋水泥叢林上空播撒下來,將喧鬧忙碌著裡島照耀得斑斑駁駁、忽明忽暗。亦如這個複雜世界,善惡交織;悲喜無常。
坐落於皇廷大道嚴氏總部依舊居高臨下,藐視著周邊鱗次櫛比樓宇。可是氣派而輝煌玻璃幕牆底下;卻籠罩著令人窒息陰霾。
從大門口到電梯,到各個樓層,都有不同人馬進進出出,緊張奔忙著。涉及到公司機密檔案被分批轉移了;天還沒亮;各部門主管便紛紛下了封口令,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卻都知道這一次事件非同小可。
從昨夜嚴耀欽失蹤訊息傳出;每個人心底裡便開始打起自己算盤。像嚴氏這樣家族生意,大家長安危有著舉足輕重影響。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嚴耀欽真回不來了,那將意味著有些人終於可以揚眉吐氣,而有些人榮耀即將走到盡頭。
整座嚴氏如同一座墳墓,死一般靜寂。而靜寂之下,是翻滾沸騰岩漿,只要一點點震盪,尋到個出口,就會激烈地噴薄而出,鋪天蓋地,將所經之處一切摧毀殆盡。
該來終於來了。
一隊人馬氣勢洶洶殺了進來,帶著駭人戾氣,盡責秘書小姐迎上去試圖詢問身份,卻被一把推開,重重撞到了桌沿上,疼得當即流下眼淚。為首男人冷漠地掃了一眼,鼻孔輕哼:“看清楚是誰!以後這裡,就是來做主了。”
保安們應聲衝了過來,卻在一群高大凶悍保鏢面前膽怯地縮了回去。
帶頭幾個都是嚴氏本家,從前負責泰國方面毒源或裡島散貨,撈得盆滿缽滿,誰知嚴耀欽當家之後逐漸洗白,致使這些人斷了財路,又沒有正當本事,僅僅靠著所謂嚴家人身份每年吃到些花紅,根本滿足不了早已養成奢靡習性,於是懷恨在心。
從前他們攝於嚴耀欽威嚴,都是敢怒不敢言。早盼著有人能揭竿而起,將嚴耀欽置於死地,好得以翻身。因此一經得知嚴三休養生息之後捲土重來了,無不跟著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並紛紛起誓,只要嚴耀欽一死,他們絕對雙手贊成嚴三上位。
而正當中,被這些人簇擁著,正是蟄伏已久嚴家老三嚴耀宗。他臉上掛著猙獰冷笑,亮出鋒利獠牙,如今嚴氏在他眼裡,已經是一塊案板上肥肉,大可以漫不經心地撕咬,咀嚼,吞嚥入腹。
就在昨夜,他眼睜睜看著恨之入骨仇人嚴耀欽與其手下一起被困在了廢棄隧道之中,全部炸成灰燼。狂喜過後,他已經不耐煩再等待了,連夜發起這次家族會議,只要會上超過半數人支援他做新一任當家,這半生顛沛流離與忍辱負重,就算是熬出頭了。
他為這一天等待得太久,失去得太多,在漫長痛苦煎熬之中,整個人幾乎瘋魔。此刻距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他想要發出滿足微笑,卻止不住嘴角抽搐。
腳步聲鏘鏘作響,興奮“暴徒”們以“主人”姿態一路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人們都抬起頭默默注視著,卻沒有誰敢出聲詢問,更沒人敢出面阻止。生意是嚴家生意,所有姓嚴,自然都是主人。不管主人家是爭權奪利還是自相殘殺,都沒有外人插手餘地。
會議室外,密密麻麻擠滿了人頭。隸屬各家保鏢,律師,秘書將門口圍得水洩不通。負責東區治安郭督查和警民關係科馮科長都為了嚴耀欽事一早趕了過來,也只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