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局也差不多定了,我還擔憂什麼呢。”
兩日後,皇長子返京,皇帝召集太醫院全體太醫會診。十日後皇長子初愈,皇上詔告天下,由皇長子入主東宮,立原皇子正妃金國秀為太子妃,原吳惠側妃為惠良娣,在遇刺事件中勇救皇長子的清明為清良媛,於九月初一行大禮……
☆、147 幾家歡喜幾家愁
皇長子入主東宮;普天同慶;各命婦們雖然不能去目睹大禮;但也要穿戴大妝起來;入宮朝賀皇后和太子妃。
“這腰帶會不會緊了些?”如鴛替綺年束上腰帶,又忍不住擔心。
綺年的肚子已經微微有些顯形;不過如今穿得多,倒也看不出來:“沒什麼,就這樣罷。”
“世子妃有孕還得進宮——”如鸝忍不住抱怨,“看世子妃臉色也不怎麼好,這一進宮就要折騰大半天……”
綺年確實臉色不怎麼好,因為刺殺皇長子——哦,現在要稱呼太子了——以及黃河決堤一案都已有了定論,主謀乃是永順伯趙明軻;而派人決堤的,卻是現任當地衛所千戶的原廣西總兵,不過線上索剛被發現時他已經畏罪服毒自盡,僅來得及將他的家□小鎖拿。如今,林家的長子已經下獄,女眷皆被圈禁家中。雖然林大人的服毒自盡很可疑,但趙燕恆已經向綺年隱晦地透過了話,多半事情就是這樣結案了,捉拿永順伯,順勢削減鄭家的勢力,但不會再往下查了。
事情差不多總是這樣的,皇帝心裡還是想把所有的兒子都保住,因此他不能全力追查或誅殺鄭家,那樣就不免牽扯到鄭貴妃,如果鄭貴妃成為罪妃,三皇子也就完了。於是林家作為結交永順伯和鄭家才得官的人家,就理所當然成了罪魁禍首,而且林家曾經想將女兒嫁給永順伯做繼室,這也是明晃晃的攀結交好的罪證。
如鴛看看綺年的臉色,示意如鸝不要說了。她比如鸝想得自然要多些,知道綺年並不是因進宮而不適。
“走罷。”綺年也知道她們是關切自己,勉強提了提精神,“大喜的日子,別說這些話了。”
秦王妃已經上了馬車,她的臉色也一樣差勁,若不是入主東宮這樣的大事,她就要報父喪而推辭不去了。永順伯如今被問罪,秦楓身為側室自然也跑不了連坐之罪。說來也真是諷刺,當初秦楓嫁與永順伯,原想著是永順伯夫人過世後,生了兒子就好扶正,沒想到這嫁過去才半年多,永順伯夫人猶纏綿病榻尚未身亡,永順伯府卻已經要被問罪了,而秦楓至今都只是個側室。
婆媳兩個都跟鋸嘴葫蘆似的,一路沉默到了皇宮。
雖然是大喜的日子,太后卻沒有露面,據說是鳳體欠安。其實究竟是身病還是心病,大家心裡都明白。永順伯是太后的親孫子,如今落到這個下場,一則傷心,二則避嫌,倒是不出面的好。橫豎今兒的正主兒是皇后和太子妃,旁人來不來都無妨。
冷玉如挺著個快要生的大肚子,坐也不好坐,只能斜靠在椅子上跟綺年說話:“雖說出了頭三個月,也要小心著。”
綺年好笑:“該小心的是你吧,幾時生?算著日子也快了。”
冷玉如摸摸肚子,抿嘴一笑:“大概十月裡,家裡請了太醫院的太醫來診脈,倒說像是個男胎。婆婆歡喜得不得了,我倒有些怕了,萬一生下來是個女兒,可怎麼好?”
綺年看她嘴上雖說擔心,但臉上分明笑得開懷,不由得打趣道:“張少將軍怎麼說?他必是想要個兒子的罷?”
冷玉如低頭一笑:“他倒常對婆婆說,先花後果才是福氣,兒女雙全才好。”
綺年笑著點了點頭,一轉眼看見永安侯夫人帶著公主和阮盼兩個兒媳走了進來,看見綺年在這裡,便笑笑地過來,尚未到眼前便先攔著冷玉如和綺年:“都是有身子的人,萬不可行禮。”
冷玉如身子實在沉重,今日便是一品的誥命夫人們見了也都是免禮的,便謝了永安侯夫人和公主,仍舊歪在椅子上。綺年卻不敢如此託大,仍是行了半禮才彼此坐下,先看著阮盼笑道:“姐姐添子大喜,我也沒能過去,只聽舅母說哥兒足有七斤重,想必是個大胖小子,取了什麼名字?”
阮盼比從前豐腴了些,面色也是白裡透紅,穿著件玉色刺金線蝴蝶的長襖,真像一枝被蝴蝶飛舞縈繞的芙蓉花。見綺年說起兒子,眉宇間頓時暈開一層光彩:“可不是,能吃能睡,一個乳母都不夠喂他呢,這才幾個月,已然又重了好些。大名兒且待過些日子再取,先取了個小名叫實哥兒,待再大些兒,就抱到你那裡去頑。”
綺年忙笑著說好:“實哥兒,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