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妃都在,還有好些位誥命夫人們,都聽見了的。”
綺年默默低下頭去。很顯然,吳知霞選擇了跟金國秀站在一起了。如果說當初剛剛入宮時她還抱著不甘不服的念頭想著爭一爭的話,那麼她現在是放棄了,或者說是暫時放棄了這種念頭了。
吳知霞這麼一說,太后也不好說什麼了。長皇子府裡的事沒個憑證,可是剛才在大殿裡的事卻瞞不過人,吳知霞敢拉上秦王妃和綺年做證,還有那麼多誥命夫人,就足以證明她說的是真話。
“你起來吧。”太后嘆了口氣,“哀家也是急糊塗了,知道你素來是個穩重寬厚的,倒是哀家錯怪你了。”
金國秀站了起來,垂頭道:“太后也並未錯怪臣妾,臣妾忝為正妃,本該好生照顧柳氏和皇嗣的,當初就該強叫人將她留在府裡,也好過現下……”
這邊說著話,那邊側殿裡的聲音已經微弱了下去,一個宮女匆匆過來,臉色蒼白:“太后——柳側妃——柳側妃不行了……”
“孩子呢?”太后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問。女子懷孕,有七活八不活的說法,就是懷孕七個月的胎兒雖然早產也還可能活下來,而柳側妃這一胎細算算也是六個月快七個月了。
“不成了……”皇后一臉灰敗地走進正殿,“是個男胎,落地就沒氣了……柳側妃血崩,太醫用針也止不住血……”
太后手裡的柺杖重重在地上頓了一下:“哀家的重孫!”簡直不知道該去罵誰的好。
“太后,”皇后神色冷厲,“柳氏在朝賀時還好端端的,才坐上轎子就出了事,我瞧著要好生查查,別是有人在轎子裡做手腳了罷?”
“查,查!”太后頓著柺杖,“若有人敢謀害皇嗣,哀家要滅他九族!”
事情鬧到這個樣子,秦王妃也不好再在宮裡耽擱下去,便告退了出來。丁意如帶著陸側妃也跟著告退,出來的時候,眾人的喜慶勁兒已經都沒了,這一年的一開頭,就蒙上了一層不大吉利的血色。
相對於皇家的沉重,綺年的日子倒相對地好過了一些。春闈成了壓在趙燕平和秦王妃頭上的一座大山,也讓秦王妃暫時顧不上別的事,雖然時常因為煩躁發些脾氣,但總體上來說並沒什麼。
二月初九,春闈開了。
提前三五日,秦王妃就在一件件檢點帶進場的東西,以至於連二月二龍抬頭這樣的日子府裡都沒個喜慶勁兒。
“世子妃,奴婢去看了,立年少爺出門的時候看起來跟往常也差不多,並沒什麼大異樣的。”如菱站在綺年跟前回報著,“奴婢跟著一直看進了龍門才回來的。”
“那就好。”綺年把手裡的帳本放下,嘆了口氣。不要太緊張,臨場發揮就能好一些。不過不知怎麼的,周立年這樣的著急,總讓她有些不放心。
如鸝看綺年眉心打結,故意笑向如菱道:“你一早出去了不曾看見,三少爺出門那陣勢,恨不得能把全家都帶上呢。”
綺年知道她是想逗自己高興,笑著戳了她一指頭:“誰讓你背後議論三少爺的?被人聽見小心挨板子。”
如鸝見她笑了,自然就不再提這事,笑道:“是是,奴婢不說了。倒是玉如姑娘那裡來的信,可是怎麼說的呢?”綺年年前就給冷玉如去了一封信,說了鄭氏想要見一見張沁的意思。依綺年看,這事沒什麼不好的,鄭氏挑兒媳,張沁也可先相相婆婆,畢竟在這古代,婆婆有時候比丈夫還要重要呢。
“等上巳節罷。”從進臘月到出正月,各家都是忙個不了,張家是第一次在京裡過年,冷玉如做為已經管家的長媳,更忙得腳打後腦勺,實在也是顧不上。倒是上巳節,各家都要出門踏青,那時見上一面自是順理成章的。
如鴛一直在旁邊做針線,這時候忍不住一笑:“你倒是包打聽一樣,怎麼那麼愛聽這些事兒?世子妃該給這丫頭找個婆家了吧?”
“哎呀!”如鸝不防被如鴛說了這麼一句,頓時紅了臉,撲過去要掐她,在屋裡鬧成一團,惹得綺年也笑了起來。
“什麼事這麼高興?”趙燕恆推門進來,後頭跟著清明,替他解下肩上披風。
“回來了?”綺年笑著起身,“三弟進場了?”春闈也是大事,秦王妃不能去送,昀郡王帶了長子親自去送小兒子進場。
“嗯。”趙燕恆解著外衣的衣釦,“二弟明日就回來了。”
綺年回頭看了如鴛一眼,如鴛會意,立刻收了手裡東西,帶著如鸝和如菱退了出去,這樣一來,獨有清明自己在屋裡就顯得十分突兀。綺年瞥她一眼,接過趙燕恆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