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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名道姓,但聽的人卻已經明白了,臉色頓時就是一沉。

卻原來這位金兄不是別人,正是剛從蘇州回來的金勝,他與吳宏素日有怨,這時一聽吳宏居然就在河邊上跟人拼酒,禁不住就沉下了臉。

“金兄,怎麼了?”旁邊二人見他臉色不對,不禁大為疑惑。

金勝迴轉臉色,勉強一笑,道:“無事,不過是有人在拼酒,沒什麼好瞧的。坐了這麼久的船,洪兄宋兄應都累了,不如我們去酒樓,好吃一頓,再叫兩個歌伎唱曲兒散心,如何?”

“也好,那就讓金兄做個東道主了。”

“應當……應當的……”金勝笑著回應。

有客在旁,現在不是找麻煩的時候,不過……經過那圍著的人群時,金勝還是忍不住怨毒的看了一眼。

吳宏,你給我等著。

卻不料,吳宏這時也正好放下酒罈,往這邊看來,兩人四目,透過人牆之間的縫隙,直直的對上。

怔了一下,吳宏突然大叫一聲:“金勝!”

然後手裡的酒罈驀然扔了出來,砸在了金勝的腳下。

金勝閃避不及,被酒液濺了一身,頓覺面上無光,大怒道:“吳宏,我不惹你,你少來惹我。”

若不是顧忌身邊的二人,他定然不會讓吳宏好過。

“我惹你又怎麼了。”吳宏從人群裡擠出來,揉了揉手腕,冷冷道,“金勝,你有臉啊,欺負女人算什麼東西,今天我不把你打成豬頭,就不姓吳。”

金勝見他雙眼發紅,俊美的五官因為憤怒竟然顯得有些猙獰,禁不住後退了一步,隨即又惱羞成怒,大聲道:“吳宏,你也不過是仗勢欺人罷了,自己沒本事,就找你那個死鬼大哥出頭,後來又幹脆躲得遠遠的,你還有臉回來,真是丟盡你吳家的臉……”

他話還沒有說完,吳宏就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金勝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臉,似乎不敢相信吳宏竟然真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不顧斯文的打他,反應過來後就怒吼一聲,也捏著拳頭撲了上去。

吳宏不要臉面,他也不要了,當著一大群人的面,兩個男人,就像當年在弘文館那會兒,撲在地上翻滾扭打。

“嘖嘖嘖……”甘大提著一罈酒,坐在樹上邊喝邊搖頭,大喝道,“兄弟們,讓開場子,別妨礙他們打架。另外,我出一吊錢,買我兄弟贏。”

這一下頓時又引起了新一番下注的□以及如雷的喝彩聲。這些都是常年遊走在運河邊上的漢子,哪裡不曾見過打架鬥毆,更是以此為賭,樂此不疲。

只有金勝帶回來的那兩位洪兄宋兄嚇得臉色都白了,一邊躲到後面一邊說道:“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

然後便頭也不回的溜走了。

這件事很快就在無錫城內傳了開來,淪為茶餘飯後的笑談。

吳宏倒是不甚在意,扁了金勝一頓,他心裡的悶氣也疏散了大半,看著金府的小廝將被打成死狗樣的金勝揹走,他放聲大笑,繼續跟人拼酒,直把這群漢子拼得人仰馬翻,自己也醉得東倒西歪,才被聞訊而來的吳宣帶走。

“我的二哥耶,你可闖大禍了。”

吳宣跺著腳,沒敢將吳宏接回吳府,而是偷偷摸摸送到槐樹下,託吳克己來照顧。吳宏醉得人事不知,只管呼呼大睡,卻不知道吳宣一回到吳府,就被吳坦之叫了過去。

“怎麼只有一個人回來,你二哥上哪裡去了?”

吳坦之坐在書房裡,臉色極其難看,顯然已經聽到了吳宏和金勝當街鬥毆的傳聞。

“二哥?我不知道啊……”

吳宣想抵賴,卻見吳坦之重重的一拍桌子,嚇得連忙縮了縮脖子,不敢吱聲了。

“還敢隱瞞,有人親眼看到你把你二哥接走,說,他現在在哪裡?”

“他、他、他……二哥說,他要去訪友,三五日裡,不回來了。”吳宣的眼睛東瞄西瞄,心裡直叫喚:娘啊,您老人家怎麼不出來幫著說說話呀。

可惜,高氏沒長千里耳,這會兒她正在內院裡處理事情,還不知道出了這檔子事呢。

“還敢胡說。”所謂知子莫如父,吳坦之一看吳宣心虛的表情,就知道他沒一句實話,忍不住又拍了一下桌子,“來人,給我請家法。”

“別別別……爹,你還真要打我啊……”吳宣一聽請家法,臉都發白了,“二哥是喝多了,又不是成心鬧事,再說了……那姓金的本來就不是個東西,二哥打得沒錯,換我也……打……”

見吳坦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