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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腳下,距離吳頊名下的的那棟大宅子,不過一刻鐘的路程,得空她還能偷偷去巡視一下那棟大宅子。

馬車走得比較慢,等她們抵達慈禪庵的時候,已經有人快馬通知庵主了,因吳府年年都捐了大筆的香火錢給慈禪庵,所以庵內常年給吳府留著一間僻靜的小院子,以供祈福使用。因此她們到的時候,尼姑們已經把那間小院子打掃乾淨了。

楊曼往年也陪高氏來過兩次,因此對庵內情況比較熟悉,接待她們的是庵主悟嗔法師,楊曼帶著兩個小姑子對她雙掌合什行了一個佛禮,才道:“這次來得匆忙,叨擾法師了。”

悟嗔法師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因自幼就在慈禪庵裡出家,倒也念了二十年的佛經,算得上精通佛法,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淡然出世的味道,加上生性寡言少語,因此只是還了一禮,淡然道:“施主裡面請。”

接下來一番整理,極是瑣碎,暫不表述。只說楊曼在庵內住了一夜之後,第二日帶著兩個小姑子去佛堂祈福,倒是意外遇見一人。

她遇見的不是別人,竟然就是梅花坊的“俏百舌”莫娘子。

“吳夫人。”莫娘子福了福身,她今天口中沒有含著雙核桃,一開口,聲音卻有些沙啞,一點也沒有她表演口技時那悅耳動聽的感覺。

“莫娘子也來禮佛?”楊曼打量她幾眼,有些驚詫,因為莫娘子竟穿了一身僧袍。

莫娘子低唸了一聲“阿彌陀佛”之後,便道:“我曾發願,要遁入空門,如今雖未剃度,但心已屬佛門,每到一處,總要在當地尼庵裡清掃佛階三日。”

楊曼怔了怔,竟不知說些什麼好,只能合什一禮,那莫娘子又還了一記佛禮,便轉身去了。庵門一開,便有個男子迎上前來,不是別人,正是柳永。

遠遠的,看到楊曼站在佛院當中,柳永風度翩翩的一揖,什麼話也沒有說,轉身扶著莫娘子上了一輛小車便去了。

庵門闔上了。

楊曼看了看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不由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就是一個風塵女子的最終歸宿,如果不願嫁人,便是遁入空門,紅顏老去之後,伴青燈古卷,了此一生。莫娘子是個聰明的女人,也是個無奈的女人。

她是喜歡的柳永的吧,否則也不會讓柳永來接她了。

可惜,柳永終非良人,這個男人的一生,始終在流浪,從一個女人的懷抱裡流浪到另一個女人的懷抱中,這不能說是錯,因為,正是在這樣不停的流浪中,柳永造就了他千古的詞名。

只是,誰又能明白,在柳永那些流傳千古的詩詞裡面,到底掩埋了多少個像莫娘子這樣的女人的眼淚呢?

便是在這一瞬間,楊曼對柳永的所有好奇都消散了。

這不是一個值得她去關心和研究的男人。

對她來說,柳永終究只是歷史中的一個人名而已,見過了,便罷了。

不外如是。

啊,呸呸呸,她怎麼又研究起男人來了。想到這裡,楊曼連忙到佛前唸了幾聲阿彌陀佛,才安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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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目標以後,吳府的尋人行動是卓有成效的,楊曼才在庵裡唸了兩天佛經,高氏便派人傳來訊息,吳密找回來了,鄭氏也被抓住關了起來。她叮囑楊曼,做戲要做全,等三日期滿再回來。

楊曼放下心事,這時心裡才算鬆了一口氣,感覺雨過天晴,連空氣嗅著都香的。橫豎無事,到了第三天,她抽空跑了一趟梅山的大宅子,在裡面逛了一圈,發現有幾處屋頂冒了天光,院子裡的雜草也不少,看樣子看顧宅子的那個老頭兒並不太上心,雜草不拔掉就算了,連屋頂漏了這樣的事也不稟報,照這樣下去,別哪天整棟宅子都塌了她還不知道。

於是她心裡便有了盤算,準備等開了春,花點錢,找幾個泥瓦工把大宅子重新修葺一遍,另外再找人經常打掃打掃。以後每年都要這麼做,雖然這樣要花些錢,但是如果沒有意外,十年後吳頊成年了,她孃兒倆個就必須搬進去,要是不事先做好安排,恐怕到時候整個大宅子都得推倒重建才能住人,到那時花的可不是小錢而是大錢了。

三日過後,這天傍晚,吳府來人接她們,駕了一輛大車來。楊曼挺高興,這下子不用七個人擠她那輛小車了。

大車車門一開,下來一個人來,頭戴玉冠,腳蹬黑履,一副唇紅齒白的模樣,不是別人,正是楊曼的正牌小叔子吳宣。

“嫂嫂,妹妹們,都上車吧,別在外面凍著了。”吳宣笑嘻嘻的,一把抱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