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桐扶著瑾芸出了謝晉鵬的屋子,臉色煞白,在旁人看來,以為她只是驚嚇過度導致的,也沒有太注意到,大家的視線全都集中在謝晉鵬身上。
看到瑾芸無精打采,臉色不佳的樣子,秦氏連上前幾步,一副很關心的樣子,問道,“芸兒這是怎麼了?”
瑾芸抬眼看了秦氏一眼,也沒有說話,倒是把目光挪到謝世昌跟前,看著謝世昌紅光滿面的樣子,瑾芸打心底不舒服,想著怕是寶靜姨娘懷上了,他自然會開心。
見瑾芸完全無視秦氏的話,謝世昌停下腳步,有些不滿地看了瑾芸一眼,開口道,“你這孩子是怎麼回事,長輩問你話,你怎麼不吱聲,你母親是這樣教你的嗎?”
瑾芸冷眼看著謝世昌,謝世昌被瑾芸的目光嚇住了,他有些難以置信這冷冰冰帶著幾分恨意的目光是一個七歲孩子的,而且還是他的女兒。
看到謝世昌臉上驚愕詫異地神情,瑾芸這才察覺到自己失態了,連收回目光,低著頭,啜泣道,“爹,你怎麼才來,我好害怕,哥哥會不會再也醒不過來了。”說著,鬆開語桐的手,朝謝世昌跑過去。
謝世昌也就愣了一下,但很快彎腰伸出手臂將瑾芸抱住,想著許是剛才自己看差眼了,她的女兒怎麼會對自己懷有恨意,瑾芸這孩子雖然不如明芳那樣粘著自己,但也是聽話的,尤其這一段時間,聽說還是她幫著掌管了不少家務事,都算是半個大人了。
這麼一想,謝世昌倒是有些後悔剛責備瑾芸的不是,在很早之前,他也說過再也不會不問原因的責罵瑾芸,聽著瑾芸嚶嚶的哭泣,謝世昌心底一軟,難得地柔聲道,“芸兒別怕,有爹爹在,你哥哥肯定會沒事的。”
在他們說話的這會功夫,李大夫早就揹著藥箱進謝晉鵬的屋子了,外面一干丫頭奴才看到謝世昌過來,也都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候命,紅腫的雙眼很明顯是哭過的。
秦氏進屋起,裡邊的人好像沒有看到她一般,她心底有些惱怒,雖說這些人不是她的奴才,可到底她也是謝府的主子,也顧不得謝世昌在場,怒聲道,“你們一個個杵著幹什麼呢,眼睛長著都是出氣使的麼?”
其他人被秦氏這麼一罵,屋子裡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倒是謝晉鵬的奶媽夏媽媽反應快,看秦氏一個人站著,身邊也沒有帶個丫頭,連開口道,“原來是太太過來了,瞧瞧老奴這眼神,剛還以為是老爺屋裡新來的丫頭。”不緊不慢地說完後,朝身邊的連翹擺手道,“連翹,還不給太太看茶。”
夏媽媽這一番話,很得瑾芸地心,忍不住看了夏媽媽好幾眼,想著平日裡並不起眼,沒曾想損起人來,倒是有一招,竟然把秦氏說成是使喚的丫頭,雖然大家心底都知道這是夏媽媽故意說的,哪有老爺來兒子這邊,還把自己屋裡的丫頭帶過來。
若非場合不對,怕是這會都有人忍不住要捂著嘴笑起來,而夏媽媽卻是若無其事地搬著椅子到秦氏跟前,一臉賠罪的神情,道,“有勞太太過來瞧我們少爺,太太還是坐會吧,怕是得等好一會的。”
秦氏壓制住心底的火,有些不情願地坐下來,謝世昌看了秦氏一眼,再看了看屋子裡其他人的表情,猶豫了一下,朝秦氏開口道,“這邊有我在就好,你去照看著點寶姨娘吧,看看她那邊還缺什麼,需要製備什麼。”
原本秦氏過來就不是探望謝世昌的,這會又平白無故被下人刺激到,心底很是不爽,現在謝世昌讓她離開去照顧寶姨娘,雖然她心底也有些不大情願,但也好比待在這受冷遇強,便起身道,“好的,妾身這就回去,要是鵬哥兒醒了,老爺差人告訴妾身一聲吧,妾身也早點放心。”
看著秦氏一副慈母的樣子,瑾芸在心底忍不住唾罵起來,前世要不是自己也沒看清楚她的真面目,怕是又給騙了去。
察覺到瑾芸有些不善的目光,秦氏嘴角勾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想著,暫且讓你這丫頭逍遙幾日,今日敢瞪我,難保他日敢開口罵人,先忍著幾日,來日慢慢收拾不遲。
秦氏和瑾芸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旁人也沒有注意到,目送秦氏離開之後,瑾芸可憐巴巴地抬起頭,看著謝世昌道,“前些日子,娘吃了一些點心就叫著肚子疼,後來大夫說是點心被人動了手腳,裡邊有毒,今日哥哥吃了點心就中毒了,爹,芸兒好害怕,他們為什麼要害孃親和哥哥。”
“芸兒說什麼,你母親親前幾日也被人下毒了麼?”謝世昌大驚,這個事情,他可是沒有聽說過的。
瑾芸一聽謝世昌這話,看他現在的表情,就知道華氏沒有告訴謝世昌,頓時有些替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