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人回來了,老太太為啥還發這麼大的脾氣?”華氏小聲問著二太太。
二太太嘆了一口氣,道,“平日裡看著大爺挺穩重老實的,沒想到這次竟然不僅把運送的銀子全都拿去賭行賭了,還欠了一萬多的債,他被綁匪綁架的事情,也是他跟他的小廝陳四合夥欺騙咱的,根本就沒這事,他倒是想這麼一出是為了府裡頭不會追究銀子沒了的事情,而且那所謂的綁銀還能給他還賭債。”說到後面,二太太的情緒有些激動,聲音也開始大了起來。
華氏聽得目瞪口呆的,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二太太,二太太用手半捂著嘴,細聲對華氏道,“東院那個可氣壞了,原本想借著她孃家那頭幫著找人,好在老太太跟前邀功,沒想到她孃家弟兄帶著幾十個親兵在一賭行找到了人,根本就沒山賊這回事,氣得她兄長把東院的給罵了一頓,說大周的兵是為了保家衛國的,可不是去賭行找敗家子的。”說完,二太太偷笑起來,顯然對秦氏沒能討好老太太有些幸災樂禍,不過她和華氏站在一角,也不打眼,旁人倒是聽不到她們說什麼。
瑾芸聽到二太太的這些話,也是驚訝不已,想著印象中謝承玉似乎並不是好賭之人,怎麼會一下子賭了那麼多銀子,倒是一旁的謝世昌神情一直鎮定,對老太太道,“既然承玉回來了,就是好的,母親還是先找個大夫給瞧瞧,可別傷了筋骨,旁的回頭再說,錢財再怎麼重要,還是比不得人重要。”
看著謝世昌不急不慢的說著,瑾芸心底很是佩服,想著平日大房對四房的態度雖說不上很壞,但也絕對不好,父親竟然還能這般輕鬆地幫他們說話,若換做自己,可沒辦法做到。
好不容易看到有人幫著自己說話,大太太餘氏也連連點頭道,“是啊,四弟說得對,還是先請大夫給瞧瞧吧。”看著滿臉是傷的謝承玉,大太太心疼不已,恨不得代替他受過,哪裡忍心罵他。
看著大太太這模樣,老太太氣得手也發抖,“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他,平日也是你們給慣的,不然他怎會無法無天,竟然把公家的錢都給動了,還合夥跟奴才編著故事來蒙我這老太婆,可是見我老了,糊塗了是吧,有你這麼花錢的嘛,兩三萬兩銀子就買這麼一堆破石頭回來。”老太太說到氣處,直接將手中的柺杖扔了出來,砸在不遠處的石堆上,頓時折成兩段。
看到屋子裡那一堆很顯突兀的石頭,瑾芸這才明白過來前面老太太說的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剛開始她倒以為是謝承玉去賭場把錢給賭輸了,這麼看來,倒也不完全是那麼回事,而是謝承玉去賭行賭石去了。
對於賭行,瑾芸並不是特別清楚,只知道是翡翠毛料還沒用刀動過之前,有人就花高價錢把這石頭買到手,靠運氣賭一把毛料中是不是有翡翠,很多人也都是想著能一夜暴富,近幾十年來,賭石慢慢流行起來,一些有點家底的人都忍不住想碰碰運氣,若買回來的毛料一刀下去能色好水好,那可是十倍百倍的賺。
瑾芸也曾聽說當年她的外祖父是靠賭石起家,但她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只是有傳言說,且後來華老爺也從來沒有再出現在賭行過,認真經營著玉器店,直到他離世,但瑾芸有時候也回想著,或許外祖父當年還真是一個賭石高手,所以她孃親的嫁妝裡邊,能有那麼多極品翡翠首飾。
原本瑾芸就對翡翠極為感興趣,因而看到那一堆石頭,瑾芸忍不住伸長脖子往那邊看,想瞧瞧這些石頭到底有什麼不同,難不成裡邊還真能有翡翠?
剛開始看著倒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只覺得跟花園裡擺的那些石頭沒什麼兩樣,可看著看著,瑾芸卻明顯地察覺到自己的右眼有一點點變化,一股清涼之意源源不斷地從右眼慢慢擴散出來,其中還夾雜著幾絲旁人無法看到的光暈,瑾芸心底壓制不住一絲絲興奮和緊張,用右眼一顆顆石頭看下去,想著若裡邊真的有翡翠的話,自己是不是能像剛醒來那天一樣,右眼有透視功能,直接穿透石頭看到裡邊的翡翠?
一顆顆石頭掃視過去,瑾芸由最初的興奮慢慢平靜下來,臉上的神情也漸漸露出幾分失望的神色,並不是自己預期的那般,從頭到尾掃下去,也沒有發現右眼能透視,能看到石頭裡邊的東西。
莫非那天真的只是一個意外?瑾芸一想到剛醒來那天,竟然能透過牆壁看到華氏,她開始有些質疑,但很快又打消掉自己的疑慮,她可是嘗試過很多次,發現每次用右眼盯著看翡翠或者玉飾的時候,右眼總能感覺到不同尋常,那種涼意會讓她整個人神清氣爽,好像能通透整個身體一般。
老太太一副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