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些欣喜,可一聽清楚說的是什麼,每個人臉上的神情各不一樣,而謝世昌此時卻黑著一張臉,對謝晉鵬道,“這就是你教鳥說的話?你的尊師重道就是這樣尊師的?”
謝世昌的怒意讓謝晉鵬頓時緊張起來,連開口為自己辯解,“父,父親,這不是孩兒教的,這隻鳥原本是我同窗的,我見著新奇,便央求他把鳥兒賣給我,送給妹妹解悶玩的。”
“那便是你那什麼同窗給教的這些話,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往日你且離那人遠點,還有,把這隻鳥給還回去,還不知學了什麼混話,回頭別嚇著你妹妹。”
“是,父親。”謝晉鵬訕訕地將鳥籠遞給夏末,示意他趕緊拎出去。
瑾芸有些不捨的目送鳥被送走,可也不敢觸到謝世昌的火頭上,只得靜靜地站在一旁不說話。
氣氛有些壓抑,華氏見狀,忍不住開口道,“鵬兒也是心疼芸兒,孩子這麼小,你就別嚇著他們了,俗話說父慈子孝,哪有老爺這樣待自己孩子的。”言語間,華氏對謝世昌有些許抱怨,兒女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從小都乖巧懂事,何必苛求那麼多呢。
許是華氏與謝世昌從小一起長大的緣故,在謝世昌跟前,華氏遠不如秦氏溫婉,說話向來是直截了當,這既是謝世昌喜歡的,但也是謝世昌頭疼的,比如此時,華氏這麼一說,謝世昌只覺得自己在孩子跟前頓時沒了家長的威嚴。
謝世昌連咳嗽幾聲,略顯尷尬,華氏連開口問,“最近天兒冷,老爺得注意著身子,待會我給老爺熬完薑湯去去寒。”
“先去給老太君請安吧,今兒賓客會不少,鵬兒和芸兒可得仔細點,不許闖禍,知道不?”這話雖是對謝晉鵬和瑾芸兩人說的,但謝世昌的眼神卻停留在瑾芸身上,瑾芸也知道是什麼意思,忍不住嘟囔著嘴,但嘴上卻答應得極好,一個勁的保證會時刻待在華氏身邊,不擅自行動。
用過早膳之後,華氏和謝世昌又叮囑謝晉鵬和瑾芸一番之後,才算安心,準備出門,而此時的瑾芸整顆心都懸了起來,不停地張望著門口,想著怎麼還沒有人來報觀音像被人毀壞的事情呢,難不成那些人準備將錯就錯,直接抬著那一箱子瓷片去給老太太賀壽?
正當瑾芸焦慮不安之時,潘媽媽驚慌失措地跑進來,在華氏耳邊耳語一番,華氏聞言,臉色突變,失聲道,“碎了?怎麼回事?之前還好好的,昨晚誰守夜的,回頭叫來問話,竟然出了這等岔子。”
華氏這話頓時讓瑾芸懸著的心落了下來,長長鬆了一口氣。
謝世昌得知事情的始末後,亦是大怒,但鑑於目前的要緊事是再備一份禮物,也只得將這事壓一壓,回頭再處理。
第七章 賀壽
華氏沒有想到自己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旁人的算計,但也有些慶幸那人沒有做絕,讓她提前發現,不然,若將毀壞的觀音像送給老太君,那不知會是怎樣的後果,只是華氏哪裡知道,對方從未想過要給她留一條後路,而是沒有預料到她的計劃被人動了手腳罷了。
再準備的禮物,是華氏從嫁妝裡邊千挑萬選選出來的,是從一個出海的富商手中高價購買過來的一座紅珊瑚樹,比瑾芸還要高半個腦袋,華氏想著紅珊瑚樹也極為喜慶,且這個尋常百姓家也未必能買得起,一些大戶人家圖富貴吉利,喜用這個來擺放在家裡。
出了屋子,寒風撲面而來,許是因著日子不同往日,張燈結綵的謝府此時少了幾分嚴冬的冷肅,倒有幾分喜慶的氣氛。
待瑾芸到老太太屋裡時,這才發現他們來的算是有點晚了,大房,二房,三房和五房都已經到了,這是瑾芸第一次參加這麼大的家族聚會,每個人都是盛裝出席,謝晉鵬拉著瑾芸的手,跟在謝世昌和華氏身後。
看到老太太一身盛裝,面帶笑意地坐在榻上等著大夥兒賀壽,站在華氏身側,並不顯眼的瑾芸眼底閃過一絲憤懣,壓制在心底的恨意一點一點的浮上心頭,她不明白為何老太太能如此狠心待四房,只是,這種恨,此時此刻不能發洩出來。
老太太看到他們時,眼底明顯閃過一絲怒意,華氏知道老太太平日就不大喜歡自己,又見她微怒的神情,就算是這樣過了十來年,但此刻她還是有些緊張,生怕因老太太對自己的不快遷怒到丈夫身上,思及此,便有些不安地看著站在身邊的謝世昌。
謝世昌似乎也感覺到華氏的視線,回望了她一眼,接著伸出一手緊握著華氏,另外一手輕輕攬著華氏的肩膀,示意她放鬆,不用緊張,華氏有些感激地朝謝世昌笑了笑,這場面旁人看著極為溫馨,瑾芸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