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柳瑞芳絮叨著給程伯正說了今天的事兒,程伯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要是讓老郯哥家的狗蛋兒出了什麼事兒,我們還有什麼臉見他?”
這話一聽,柳瑞芳就來氣了“你咋不說狗娃,狗娃要是出啥事兒,你讓俺們這些人怎麼活啊!三牛不是你的娃,你又擔的哪門子責任,回頭仲義從他丈母孃家回來,你可得給他說好了先就不說這塌了房子的事兒了,這搶東西,欺負小的樣兒,就不能縱著他們!”
“好好好,別生氣了,他回來俺就去給他說,得好好收拾收拾三牛!緩緩,這氣消消,你說啥就是啥”
“別跟我打馬虎眼兒啊,往後的日子長著呢,俺們這搬走了,是少了事兒,可還是在一個村兒裡呢。你可別又想著是因為你沒給三隻牛也一人削個,才讓他們搶的,他們有沒有,你有什麼責任?咱就是就事論事兒,你要是就這件事兒向老郯哥說什麼對不住的話,俺可跟你沒完啊”
“好好好,都聽你的。這次多虧了憨娃,這是個好娃啊,往後你多照看點,吃的喝的,來了咱家就和咱自己娃一樣”
“那還用你說啊,這憨娃也是可憐娃,你說他爸他媽,看娃沒回來也沒個人著急去找,俺去他家說事兒,倆人一個聽不懂,一個聽不見,俺說了半天,也不知道這是聽懂還是沒聽懂”
“你說,這事情是有因果的吧,程程對憨娃好,把憨娃帶家裡,倆孩子才和憨娃像好朋友一樣,要是沒程程,這倆娃還不得見了憨娃就跑啊”
“你說的是啊,這都是命,命裡該俺多這麼個女兒,命裡又該俺家老八福氣,去他的老王頭,說俺家老九克這克那的,瞎了他的狗眼了吧,俺家老九是福星呢…”
兩人絮叨了一會兒,就休息了。
程蘇現在的頭髮長長了點,從之前那一兩厘米的長度到現在有些像碎髮樣式的西瓜頭,劉海都要遮住眼睛了。柳瑞芳看著早上起來眯著眼慢騰騰自己穿衣服的程蘇,就親自給她穿了衣服,將頭頂的頭髮和劉海一起梳成了一個小揪揪偏在一側。程蘇有些汗的摸了摸那撮頭髮,算了吧,就頂著吧,反正是小孩子,也沒鏡子照,她也看不見,咋樣也都行。
二憨因為腦袋上的傷,頭還暈乎乎的,幾人都陪著他在院子裡玩兒。
狗蛋兒是照常來程家報道了,順便還帶了一堆好吃的來,酥糖,蜜棗,肉乾兒什麼的,雖然不多,卻也足夠解饞了。這都是郯家給二憨的,不過二憨暫時處於沒胃口中,都被幾人分吃了。
程蘇只好安慰自己,等二憨好了,吃她空間裡剩的那點吃的。這村子裡的生活果然如同程伯正當初說的,除了過年能見點肉星,平時這沒什麼重大事情,都是沒肉的,吃飯向來無肉不歡的某人胃早就開始抗議了。那時以為只要和自己家人在一起,不管吃什麼苦都是甜的,這的確是當時的真實心情,真的到了真實的生活中,苦的還是苦的,只是甜大於苦罷了。
程心蘭在一邊做著針線一邊照看著幾人,到了飯點兒,就帶幾人去新院子去吃大鍋飯。
程蘇不久前還在想,程家蓋房子怎麼不見蘇啟林來啊,這個賴人就愛撿不累的活兒幹…
誰知道這一天他們到了新院子,程蘇老遠就聽到了蘇啟林的聲音,似乎還笑的很開心,一下子差點縮回去。
“九妹,你咋了?”小八現在一說話就露出缺了顆牙的豁洞,每次都讓程蘇憋著笑。
“俺,沒事兒…”程蘇這會兒可沒笑的心情,她不想去見蘇啟林,可是這吃大鍋飯的都是圍在一起吃的,也不知道蘇啟林什麼時候走…
反正她這麼小,頭髮又長了,低下頭,不仔細看應該認不出吧?程蘇決定低調,一定要低調…
“哎喲,你家老九今天咋變女子了啊,這個小尾巴扎的好…”程蘇悶頭低調進門就聽到這麼一句話,她能感覺到院子裡的人視線幾乎都投注到了她身上,一聽聲音她就知道是郯澤廣的聲音,差點要氣的和他拼命。
“你淨瞎說,俺家老九向來可都是水靈靈的小女娃呢,你看這羞的頭都要鑽地了”柳瑞芳說著,把程蘇牽了過去。
原來今天是上樑的日子,似乎還要擺席面什麼的,掛了大紅綢子的一根大梁就放在那裡,村子裡很多人也都來幫忙,連柳塬村的親戚都來了。
人還不少,大約五六十個,一桌十個人,擺了六桌子。
前幾天都是燉一鍋菜,暖上一籠屜饅頭,到了飯點兒,就一人一碗菜,一個饅頭,不夠的加,想喝的有燒好的米湯。
今兒這菜裡多了肉,還多加了其它幾個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