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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去,俺沒事兒,上學就是這樣,都要捱打的,你聽話,快和九妹回去,不然俺可生氣了,回去也不和你玩兒了啊”小七連哄帶威脅的把小八塞給了已經趕來的程蘇手裡。
“八哥,俺們還是回去吧…”程蘇心想還好女孩子懲罰是打手,小七錯了兩個,打兩下也沒啥,不然她也要和這老師拼命了。
“你不是說,誰要欺負姐姐們,就讓俺打誰嗎?”小八被程蘇拉著往外走,眼睛還盯著裡面,那老師真下手了。
“這個,不叫欺負…”程蘇有些語塞了,上次看到苗翠蓮的幾個兄弟來程家鬧,她就敲打了下小八,讓小八好好向人家學習學習,結果這孩子真記住了。
“狗娃,你傻啊,這是老師,老師就是這樣的,俺哥上學也被打過呢,你回去問問,你四姐,五姐,是不是也被打過…”狗蛋兒也說著。
這個時候老師體罰學生的現象很普遍,連家長送孩子上學時都要叮囑老師一句“不聽話就打”,更何況這個學校現在很不正式,老師都是臨時的,還老換,誰閒著就去教教。村子裡每家的孩
子也多,不像後來都是獨生子女,生怕受一點委屈當寶貝一樣愛護著。
看著鼓著包子臉仍舊有些悶悶不樂的小八,程蘇直想親一口,可愛的小八,看來以後肯定能做個好弟弟,成為程家的頂樑柱了呢。
“八哥,你真厲害,俺都不敢進去呢”程蘇得表揚鼓勵下小孩,做的對下次還得這麼做,可不能被這次嚇到了。
小八挺了挺小胸脯一掃剛才的悶悶不樂說道“爸說俺是男子漢呢!”
程蘇馬上點頭稱是,拉著小八就走出了那片稱為小學校園的地盤。
幾人轉悠了一圈兒就回去了。這四人組合加上已經長大了點的虎子,在村子裡可以說已經無敵了,橫著走也沒人敢說什麼。
此時距離上次二憨被砸,苗翠蓮被打,已經過去快二十天了,二憨頭上的線也拆了,縫了五針,留了一道疤,頭髮長長也就蓋住看不見了。二憨現在每天晚上就回自己家住了,不過這飯還是來程家吃的,吃完就會給程家在新院子,刷牆,或者遞磚幹半天活。
晚上一家子吃完飯,程伯正又開了收音機聽著,是戲劇,柳瑞芳和程伯正都愛聽這個,聽的津津有味,幾個小孩子不喜歡,都各自回屋子裡了。
程蘇小的時候就知道柳瑞芳喜歡聽戲,趕廟會一方面是拜神,另一方面也是去聽戲的,每次都會趕很遠的路去,程蘇記事起就跟著柳瑞芳到處跑了。此時看著他們面帶笑意的聽戲,程伯正還給納鞋底的柳瑞芳捶著背,一時覺得溫馨無比。
“哥…唉,哥…”門簾被人掀開個縫,程仲義側面露了個臉,叫著程伯正。
程仲義和程伯正長的很像,比程伯正小五歲,與程伯正黑瘦的形象比,程仲義長的很富態,臉型飽滿,鼻直口方,倒也是一幅排場的相貌,要不苗翠蓮怎麼能嫁給他這個沒什麼家底,有名分不好的人呢。程仲義被打了後就聲稱不要這個娘們兒了,但是近一個月了,苗翠蓮竟然理都沒理他,連孩子都走了,也沒見一個回來,他這才急了,不過這幾天連著去了苗家好幾次,都是無功而返。
“仲義來了啊,吃了嗎?”柳瑞芳抬頭看見程仲義招呼道。
“嫂子,俺吃過了,吃過了。俺來想找俺哥說個事兒”程仲義說話時眼睛有些閃躲,不自然的看著柳瑞芳。
“啥事兒,進來坐著說唄”柳瑞芳站起來就去給程仲義拉小板凳。
“不了,不了,俺抽菸,不好進去。哥,你出來下,俺,俺有事兒”程仲義忙搖著手說道。
程伯正站了起來向外邊走邊說道“你這是啥事兒,你媳婦還賴在孃家不回來?”
“哎……俺,俺都去了幾次了,那臭娘們兒不要臉,俺,俺也沒辦法…俺們去上面說吧,去抽兩口”程仲義將程伯正拉了出去。
直到程蘇和小八睡著了,程伯正才邁著沉重的步子回來。柳瑞芳還沒睡,在燈下納鞋底,看到程伯正回來就放下鞋底去倒了熱水給他。
“這仲義有啥事兒,還要瞞著俺說?你可別瞞俺,給俺說說”柳瑞芳把毛巾遞給程伯正
就問道。
“瑞芳,你說俺們現在比七幾年怎麼樣?”程伯正蹲□洗了臉,用毛巾敷在臉上擦了擦才看著柳瑞芳問道。
“你咋說這個,七幾年的日子俺,俺們這孩子都小,俺又脫不開身,你一個人掙工分給一大家子花銷,哎,是怎麼省也省不出,你灌個水飽就去上工,老大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