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她的小手,沈傾城意會,於是也看向門口,朝方言頷首點了點頭。
兩人表情都很自然,沒有一絲拘泥的樣子,方言自嘲一笑,人家夫妻光明哥磊落,他再拘禮就顯得扭捏了,於是命隨從在外面守著,深吸了口氣向二人走去。
“九王爺,九王妃!”方言行了禮,沈傾城趕忙回禮,冷嘯風哈哈一笑:“私底下哪用那麼多虛禮?”
這是將他當自己人了。方言心裡明白,也大方地坐下,笑道:“禮不可廢,不然明日我就要遭言官彈劾了。”
這話帶著打趣的意味,三人間氣氛和諧,倒沒有之前的拘束。
沈傾城抿嘴笑了笑道:“本來我一介婦人不該來的,打擾了。”
方言忙擺手道:“九王妃女中巾幗,坦坦蕩蕩,侷限在閨閣之內豈不是損失?”說著向冷嘯風看了眼,見他臉色柔和,沒有絲毫不悅之色,對他又高看了一眼。若是自己娶了這樣的女子,不知道有沒有他這樣大度能放她出來。
心裡一驚,他怎麼能胡亂肖想?忙抓起桌上的茶盞灌了幾口茶,剛送上來的茶水燙得厲害,沈傾城見了驚呼一聲,可還是慢了,方言被燙得面紅耳赤。
“方兄,這熱茶可不好喝,得有耐心點。”冷嘯風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方言只覺得他的目光嗖嗖的,像是猜中了自己的心事,猛咳了一陣才平復過來,歉意地看向二人:“抱歉,失態了!”
沈傾城看他臉色通紅,只當他當著外人失態覺得不好意思,並未覺得有何不妥。冷嘯風眼皮抬了抬,“又沒有外人看見,何來失態之說?我和你嫂子自不會放在心上。”
這是他第二次如此口氣說話,方言大驚,暗暗在心裡擺正自己的位置,倒是安定了下來。
冷嘯風就說起正事來:“聽岳父說,你認識一個洋人,不知他現在何處?”
沈伯陶昨天跟方言透露過,所以冷嘯風提起這事他並不意外,他點頭道:“你是說安普?他這個人行蹤不定,據說遊歷過很多國家,上次見他的時候是在城隍廟,他倒是有些本事,只是想跟他溝通卻太難了。”
冷嘯風見他皺眉,早有準備,指著沈傾城道:“實不相瞞,拙荊或許能跟他說上話。”
方言狐疑地看向沈傾城:“王妃也認識安普?”
沈傾城搖搖頭:“我爹拿了一張他隨手寫的手稿,恰好認得。”
說著又從拿了一張紙遞給方言:“這封信還請方大人有機會交到他手上。”
方言將信將疑地接過來,不過是一張紙,正好散開,看到裡面的字跡,方言大驚:“這是王妃親手所書?”
冷嘯風點頭:“方兄可以看看,跟那個安普寫的可有幾分相像?”
方言早想開啟看了,可礙於禮數不敢。聽冷嘯風一說,連忙展開來,一個個曲裡拐彎的文字極其怪異,又能看出其中的秀美,人說字如其人,果然不錯。
雖然不認識,方言已經目瞪口呆,忍不住多看了沈傾城一眼,她絕美的面龐上依舊是一副清冷的樣子,嘴角微翹,顯示出她的心情還不錯 。
心內激盪萬分,可又不敢唐突,面上還是儘量保持著禮數,好奇地問道:“早知九王妃不是普通之人,但今日還是令在下刮目相看。您放心,我一定儘快找到安普,把信交給他,他正為沒有一個人能說上話而苦惱,一定會很高興認識九王妃的。”
事情談定,幾人又喚了掌櫃的上了天香樓的招牌菜,三人相談甚歡。
冷嘯風看方言處變不驚,便將自己的計劃說給他聽:“所謂國師一定不能封,不然後患無窮。我打算讓安普跟他來一場比試,只要他能勝過虛無道長,這件事就會擱淺。”
沈傾城吃了一口茶,心裡暗想,所謂祈雨不過是一種障眼法,前世有諸葛亮能夜觀天象,也不過是遵循自然界的規律,而想要改變那個規律行事,卻是絕無僅有。民間曾經總結出無數經驗之談,這一世似乎還沒有聽說過,那個虛無道長,倚仗的或許也是這個規律才是。
她相信,這件事一定會很順利的。只是不能讓她去出這個頭,不然還不被人當成了妖怪?正好那個安普可以來救場。
方言十分贊同冷嘯風的意思:“你說的很對,虛無道長是蔡家引薦的,因為上次祈雨成功,蔡家在皇上面前說一不二,族中便有人開始橫行霸道起來。將來若是讓虛無道長真成了國師,豈不更甚?”
這也正是冷嘯風擔心的,兩人很快達成共識,不能讓虛無道長成功上位,他就代表蔡家,不管是崔家還是蔡家坐大,對他們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