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熟悉,畢竟在這裡住了幾個月,之前的記憶中,也有一點印象,這裡,勉強算是她的家吧。17902444
她換上一件桃紅色的長褙子,浣紗悄悄遞過來一對墊子,是她早就準備好的護膝,此次回沈府,責罰是免不了的,所以她和浣紗用棉花縫了一個,以備不時之需。
主僕二人笑笑,穿戴好之後,往膳廳走去,剛踏上臺階,就聽見崔氏諾諾的聲音,像是沈伯陶回來了,對別人,她不會如此語氣說話。
“她真的回來了?還有臉去沐浴更衣?把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客棧?你立刻喚她過來,我倒要看看,小小年紀怎麼幹出這等事?”這是沈伯陶氣急敗壞的聲音。
崔氏忙寬慰地順順他的背:“老爺您消消氣,六丫頭人小不懂事,這次在外面定吃了不少苦,你就別再逼她了,不然再跑一回,我們的臉面都沒了!”
“哼!”沈伯陶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沈傾城立了片刻,就有小丫鬟看見了她,先是一怔,然後微微屈了下身,飛快地跑進去報信了。
“來得正好,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跟她娘一樣,長了反骨了?”這是沈伯陶怒吼的聲音。
小丫鬟很快出來了,臉上帶了笑,怎麼看怎麼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意味。
“六小姐,老爺夫人叫你進去呢!”
沈傾城眼皮都未抬一下,邁上臺階,施施然走了進去。眼角餘光瞟到那丫鬟不屑的嘴臉,心裡明鏡似的。
“傾城給父親母親請安!”溫溫軟軟的語氣,似乎昨天才見過一樣,絲毫沒有離別半年的感覺。敢來眼作魚。
沈伯陶微微閃了下神,面前站著的女子,是他的女兒!
“那麼想離開,怎麼知道回來了?”沈伯陶的聲音帶著怒氣。
“外面太孤單,女兒想爹孃和兄弟姐妹了!”沈傾城咬了咬嘴角,抬起頭,眼裡蓄了水汽,泫然欲泣。
沈沉魚白她一眼,跟孿生妹妹沈落雁咬耳朵:“沒規沒距,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這時候知道回來了!”
“咳咳!”
“三姨娘身子不好,怎麼不留在房裡啊?今兒過年人多,別待會兒大家都染上了!”沈沉魚捂著鼻子,嫌惡道。
“怎麼會呢,我剛才不過嗆了一下。”三姨娘歉意地對大家笑笑,轉向沈傾城,“六姑娘回府,我太意外了,有些激動,失禮了。”
沈傾城友好地朝她頷首,如果說沈府有一兩個人她還算看得慣,三姨娘就是一個,她記得剛醒過來那兩天,常常餓得發慌,三姨娘悄悄讓人送來幾個隔夜的冷饅頭,勉強哄了哄肚子。
雪中送炭難,這是至理名言。
沈伯陶看著半年不見的女兒,心頭堵著氣,那張絕美的小臉卻一副雲淡風輕,彷彿沒事人一樣,曾幾何時,也有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常常是這個表情,好似天塌下來都不怕,那模樣每每讓他抓狂,可現在……
他晃晃頭,剛才那火氣沒來由地消散,說了聲:
“先吃飯!”
眾人皆驚,沈傾城看著她名義上的父親旁若無人地舉起筷子,自如地夾菜,只是,那手有些微微的顫抖,不由心中一動。
看來備好的護膝暫時是派不上用場了,她默默坐下,食不言寢不語,縱然是除夕,桌上也流蕩著詭異的氣息。
飯後,沈伯陶什麼話都沒說,只看了眼崔氏,轉身去了書房。
崔氏皺眉,老爺是讓她處理這件事,可是……
“娘,爹太偏心了,上次三妹妹偷跑出去一次,爹禁足了她半個月。為什麼這個野種就不用受罰?”沈沉魚終於爆發了。
“你爹說不罰了嗎?”崔氏皺眉。
沈沉魚大喜,聲音更大了。
“沈傾城忤逆皇上,又在外流蕩數月,給沈府丟盡了臉面,理應打死!”她威嚴地站起身:“夫人心存仁慈,只打二十大板以示警戒,來人,拖下去,立即行刑!”
☆、115 責罰
崔氏頭痛地瞪一眼女兒,站起身:“魚兒,注意你的身份!”
“娘,我這是替你和爹爹教訓不規矩的女兒,再說,我是嫡姐,妹妹做錯了事,不可以教教她嗎?”沈沉魚理直氣壯地道,她知道,她娘一向寵著她,而且,這種情況,她替她出面最合適不過,爹爹態度模稜兩可,作為主母,罰輕了不夠,重了讓人戳脊梁骨,她出面,就算罰重了,爹爹最多訓斥幾句,卻不會因此跟母親生了隙。
母女倆自然是心領神會,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