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陸老太爺氣急敗壞地吼道:“站住!”她充耳不聞,陸老太爺拍著桌子衝杜徽如喊:“杜大人你怎麼還杵著,還不快將這尊女神請回來!”
杜徽如連忙追上去,不停地說好話,蕭風伸手握了握沈傾城的手:“夫人,你最心善了,不跟那些人一般見識,就算看在杜大人的面上?蘇夫人不是跟你情同姐妹嗎?”
沈傾城頓住腳步,眼光往後微掃,陸老太爺已經站起身顫顫巍巍地走過來。她嘴角微微一傾,轉身道:“說得有理,陸老太爺,民婦性子直爽,想什麼說什麼,請老太爺寬恕我無心之失!”
陸老太爺氣得夠嗆,也只好擺擺手表示不計較,他的目光審視著沈傾城,這婦人長相倒是出眾,可這驗屍斷案,她行嗎?
“蕭夫人,你想從哪兒開始查?”陸老太爺並不糊塗,開門見山道。
“我想看看屍體,請老太爺讓人帶路。”沈傾城道。
陸老太爺不怎麼相信她,不過杜徽如並未帶其他人,想來此女應該有幾分本事,此刻他不敢再輕易亂說,吩咐身旁伺候的人道:“扶我過去,請老爺夫人也過來!”
幾人立即領命而去,另有兩名心腹左右扶著他。
“幾位請隨我來!”他對沈傾城幾人道。
沈傾城點點頭,和蕭風跟著他到了一座二層高的繡樓,四周都是開闊的花園,並無其他房舍,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總督府果真是財大氣粗,在這寸土寸金的杭城佔地如此之廣,沈傾城不禁感嘆。她記得杜蕙蘭也有這樣一座繡樓,不過周圍的園子小了好幾倍。
繡樓裡原本垂著的五彩紗幔已經全部換上了素白,整座房子籠罩在一片白色之中,讓人無端生出一種肅穆悲涼之感。
“怕嗎?”蕭風扭頭問身旁的小女人,奇異的是,她臉上一片平靜,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怕還是裝的。
沈傾城回頭對他柔柔一笑,不關乎怕不怕的問題,她的職業是法醫,見過無數死屍,自然是不怕的。可是,有一個男人關心自己,這種感覺還是挺美妙的,沈傾城心底劃過一絲暖流,暗歎,她最近真是越來越像柔弱的小女人了。
拾級而上,到了二樓,中間大大的一間便是陸小姐生前的臥室,正中一張大大的酸枝木雕花大床,富貴典雅,一個身著素服的婦人正趴在床前,嚶嚶地哭泣著,旁邊丫鬟低聲勸說,她卻越哭越厲害,嗓子都啞了。
陸老太爺悲從中來,眼裡閃著淚花,用手指了指:“那就是晚晚了,那個是她母親!”說著,他的喉頭開始哽咽,忍不住偏過頭去。
浣紗有些怯怯的,小心翼翼地跟在沈傾城後面,她總覺得像是有一股寒氣直往人的腳底鑽,陰森森的十分可怖。
杜徽如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轉過眼對沈傾城道:“夫人,有勞了!”
沈傾城點點頭,正欲上前,忽聽樓梯上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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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陸府之案
“嗚嗚嗚……晚妹妹,我來晚了!”隨著腳步聲,一個少婦飛快地跑進房來,衝到床邊抱著屍體放聲大哭,悲慟萬分。
床邊原先扶著的婦人抬起頭來,沙啞著嗓子看向衝進來的少婦:“你怎麼回來了?”
“娘,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跟夫君賭氣,一氣之下回了孃家,晚妹妹就不會死了!嗚嗚嗚……”少婦泣不成聲,眼圈都紅腫著。
中年婦人嘆口氣道:“不怪你,都是那該死的……”說著說著,她又開始抹起眼淚來。
婆媳倆哭成一團,床上一點動靜都沒有,沈傾城看著這一切,不好上前。
“好了,你們要哭到一邊去,別妨礙杜大人辦案!”陸老太爺發話了,兩個婦人這才注意到屋裡還有其他人,慌忙抹了把臉站起身來。
沈傾城上前,掀開面上蒙著的白布,一張毫無生氣的面容出現眾人眼前。
沈傾城從浣紗手中接過工具箱開啟,一件件冰冷的器械散發著冷冷的白光,她取出一把鑷子,中年婦人連忙拉住她。
“你要幹什麼?”她驚懼地喊道,伸手就要去搶沈傾城手中的鑷子。
“夫人請放手,我要經過詳細的檢查,才能判斷死者因何死亡。”沈傾城解釋道。
“還檢查什麼?不是明擺著嗎?我女兒已經這樣,你們還不讓她安生!”
婦人悲痛欲絕,一把掀開沈傾城,又開始哭鬧起來,整個人護在屍體上,就是不讓沈傾城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