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兩人也上岸從腿里拉出吸附在腿肚上吸血的螞蝗放在田埂上的竹筒裡,再喝了口就繼續下田插秧。
等到太陽露出一絲紅彤彤邊緣的時候胖丫來送早飯了。
除了慣例的稀飯和玉米粉窩頭以外其中竟然還有半個蔥油餅,正是昨天馮貴從老屋他娘那裡帶回家的,本來昨晚上他帶回家了放在灶上的前鍋裡熱著作為今早黑妹她娘秀姑的早飯,沒想到她又留了半塊給馮貴。
"黑妹,你吃吧!"
馮貴把半塊蔥油餅遞給黑妹。
黑妹端著碗一口氣把粥喝完,拿了個玉米窩窩頭撕開兩半兒又將蔥油餅撕下一小塊塞到一塊到窩窩頭裡吃下了,剩下的大半塊又分作兩半兒,一邊丟進他爹的碗裡,"爹,孃的心意你不吃可不行。"
說著又拿了剩下的半塊遞給胖丫,"胖丫,你回家和四丫一人一半!"
胖丫眼巴巴地望著手上的蔥油餅吞著口水,嘴裡卻說到,"二姐,你和爹吃吧,我和四丫在家沒幹活不餓!"
黑妹對著她笑了笑,"我們胖丫真是長大了!"
最後那半塊蔥油餅黑妹硬是堅持給胖丫帶回去和四丫吃,又囑咐了胖丫收拾了碗筷一會兒拿鐵絲過來穿螞蝗。
胖丫高興壞了,"二姐,今年又有好多螞蝗嗎?"
"是啊,留四丫陪著娘,你趕緊來啊!"
說著黑妹趕緊下水田繼續插秧,剛還沒一會兒遠遠的田埂上走來一個人,金光閃閃的陽光從她身後照過來,映襯得她的頭髮象渡上了一層金絲,"黑妹,馮大哥,我來幫忙了!"
來的正是住在黑妹家隔壁的吳媽。
"吳媽,你怎麼來了?"
"大妹子,我們不用你幫忙,快回去吧!"
吳媽不理會兩人的推辭直接脫鞋子挽褲腳下田了,有點生疏解開一把秧苗開始插起來。
"大妹子,你看著多不好意思啊!"
"馮大哥,這有什麼啊,我和我家青水住你家房子,你一個字兒都不收,過來幫你們乾點活你還跟我客氣?"
"吳媽,謝謝啊!"黑妹倒是不客氣,抬頭對著她笑得十分欣慰。
儘管吳媽不擅長幹農活但有人過來幫忙讓她勁兒頭更足了。
"黑妹,別看我家很多年沒種田了,但我小時候在孃家可也是一把好手,那時候我跟著我爹下田………………〃
太陽越升越高了,然而黑妹並未覺得有多曬也沒覺得有多累,和吳媽說說笑笑的,人多力量大,進度明顯快了很多。
吳媽忽然跳到岸上,尖叫著,"螞蝗!"
很快她就鎮定了下來,她對螞蝗並不是不熟悉,她也是從大葉村走出去的姑娘,小時候自然也是幹過農活兒的,只是自從出嫁到鎮裡,生活了十多年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下過田了,所以乍看到滑膩蠕動的螞蝗鮮血淋漓的有點一下沒適應過來。
黑妹趕忙跑過去,蹲下來,一巴掌拍在吳媽的小腿肚上,那吃得肥膩的螞蝗邊一點點往外縮,黑妹一把擰了那螞蝗一段往外輕輕一拉,就把吸血的螞蝗從吳媽的腿肚上拉了出來。
"踩死它,這些吸血螞蝗最噁心了。"吳媽狠狠地說到。
"那可不行,"黑妹說著將螞蝗放在田埂草邊裡的一個竹筒裡。
吳媽探頭一看,裡面全是密密麻麻蠕動著的螞蝗,看得她全身都發麻,"媽呀,黑妹,你捉這麼多螞蝗幹什麼啊!"
黑妹得意一笑,"嘿嘿,這可是好東西啊!"
正說著胖丫來了,手裡拿著長長的細鐵絲。
黑妹指指竹筒,"胖丫,交給你了啊!"又和吳媽下田繼續插秧了。
"放心吧二姐!"說著胖丫蹲在草地上拿起鐵絲一個個地戳全螞蝗,向串糖葫蘆一樣把螞蝗一條條地串起來。
"胖丫,咱爹那邊還有一筒。"黑妹抬頭說到,胖丫又興沖沖地跑向馮貴那一邊的田埂。
"黑妹,你們把螞蝗這樣串起來幹嘛啊!"
"吳媽,螞蝗又叫水蛭,它們晾乾後是一味中藥呢,城裡的醫藥鋪子一錢銀子一兩地收購呢。"
"真的?"吳媽大吃一驚,"我在鎮上住這麼長時間都不知道呢。"
"鎮上的是小醫館當然用不著。"
"黑妹,你咋知道這些呢?"
"前年我不是和我師傅林叔去了趟城裡賣狐狸皮嗎,無意中知道的,想著反正田裡螞蝗多的是,以前抓起來都是打死了,這樣稍稍處理一下還能賣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