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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與醫生的話,他一字不落的聽在了耳裡。心越發的迷惑起來。

為什麼他聽到的看到的與他的認知總是相反的?難道一直以來都是他錯了嗎?

直到護士把人推到走廊轉角,嚴敘才邁開步子跟上。

VIP病房那寬大的床上,那人靜靜地躺著,被雪白的床單裹著的身軀,顯得那麼瘦小。目光凌厲的眼此時緊閉著,印象中總是皺著的眉在昏睡中也依舊皺著,毫無血色的臉上還戴著氧氣罩,整個人看起來是那麼的蒼白無力、脆弱如紙。

整個房間只有儀器滴滴的聲響,氣氛壓抑的透不過氣來。

嚴敘看著病床上的人,心裡五味陳雜。想起剛才聽到的話,心突然抽痛起來。

他有心臟病,自己竟然不知道……

他從來都不知道這人有病,而且還是這麼嚴重的病。他從沒注意過這人是好是壞……又怎會知道?

他哪裡會關心這些?呵……嚴敘直直的看著那張蒼白的臉,滿眼苦澀。他有多久沒好好看過這人了?

眼前的人簡直瘦得不像人樣,下巴削尖,眼窩深陷,雖然依舊俊秀,卻有種揮之不去的病態。他想到那抓得他生痛的手,那雙原本應是保養得光滑柔嫩的手,卻是指節凹凸、指骨清晰可見,就像這人一樣脆弱不堪。

為什麼會這樣?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嚴敘無力的靠著牆坐下。

窗外風雨飄搖,嚴敘的思緒也跟著飄揚不定。他就一直坐在那看著床上彷彿陷入長眠的人。一直看著。

等嚴景清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

那如蝶翼般輕盈的睫毛輕輕顫動著,連帶嚴敘的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等眼皮戀戀不捨的分開時,嚴敘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放下。

他想要上前看看,可想到是自己害這人這樣滿面病容的躺著的就不禁退縮了。

嚴景清雙眼無神的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嘴巴張了張,一滴淚無聲無息的從眼角滑落,隱沒在髮際。

嚴敘看著那滴淚痛得喘不過氣來,彷彿那滴淚猶如千斤墜重重的砸在心口一樣。

小敘。

他在叫小敘!

嚴敘猛地緊握拳頭,眼睛死死地盯著嚴景清,眼裡情緒翻湧。可嚴景清卻是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嘴巴張了張就再也不開口,眼睛也重新閉上,那麼的了無生趣,那麼的悲痛欲絕。

如果之前有誰告訴他嚴景清非常在乎他的話,他絕對會嗤之以鼻,甚至會把那人狠狠地揍一頓。因為他好死不死犯了他的禁忌,在他面前提他最討厭的人,還說這麼些令人噁心的話。可現在……他恨不得扒開他的雙眼,讓他看看自己,告訴他,我就在這裡,就在你身邊,你不要這麼悲傷難過……

嚴敘後悔了。後悔這麼多年來,為何自己要那麼肆意妄為,那麼任性,那麼自以為是……有太多的後悔,可事到如今,後悔又有什麼用?

他後悔了,是不是就能夠活過來?是不是就能夠讓嚴景清不難過?是不是就能夠使他無病無痛?

3、追悔莫及(一) 。。。

彷彿是為了驗證嚴敘後悔的程度,接下來發生的事,令他後悔得恨不能以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輪迴為代價來改寫!

嚴景清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就回了嚴家。

生前,他還惡狠狠的對嚴景清說,他就是死了魂也不回來的嚴家,此刻真的死了,卻滿臉沉重的踏進了這裡。

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努力的想回憶起些什麼,可腦子裡什麼也想不起來。

十年,他離開這裡十年了,再多的記憶也被時光磨滅了,連殘存的碎片都找不到。

“少爺,您好好休息,午飯我再叫您。”老男人,既是嚴家的管家張伯對著坐在那一動不動的人道。

“不用了,我沒胃口,你去把林則叫來吧。”

“少爺,劉醫生說了,您要按時吃飯,不能勞累。不然身體會受不了的!”張伯苦口婆心的勸道。

嚴景清沉默半響,才點點頭。張伯鬆了口氣,默默地出了房間,為他泡了杯茶讓林則端進去。

“找到人了?是誰?”嚴景清面無表情的問。

“是徐廷”林則,那日的黑西裝男人皺著眉道,“嚴敘把他的女人上了,然後又看上了另一個,就把人給甩了,那女人氣不過,跑去找徐廷哭訴,說是嚴敘為了落他面子而勾引她……。”

“呵呵”嚴景清冷笑兩聲,目光尖銳的盯著林則,“徐廷那人就是再沒腦子也總會顧忌著我和嚴家,你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