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滾滾,烏鴉成群飛過頭頂,空氣突然變得好冷。
海龜呈現瞬間的宕機狀態。天愛懶得再看他一眼,冷冷地說完,起身就走了,留下那個路人甲目瞪口呆地坐在原地。
天愛快速地走到門口,想離開這個嘈雜混亂的地方,突然前面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你說的加班就是為了這個?”
天愛聽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今晚真是流年不利,接連遇到衰神。她抬起頭,鍾斯城都來了,就站在門口,他已經把一切都看在眼裡。
鍾斯城介面道:“我都看見了。”
“看見了又怎麼樣?你想說什麼?我和你是那種已經談婚論嫁的關係還是我們已經結婚了,而你捉到我紅杏出牆了?如果都不是的話,請別用那種眼光看著我!”天愛很火大,今晚已經很糟糕了,鍾斯城的出現不會讓這個倒黴的夜晚變得美好,那就索性讓它糟到底吧。
鍾斯城露出那種豁達的微笑:“我是想說,你今晚很漂亮。”
什麼情況?天愛呆住,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他怎麼會說這樣一句話,他剛才不是還很生氣,像個被人戴了綠帽子的丈夫?她看著鍾斯城,說不出話來。
鍾斯城笑笑,伸手把她剛才因為煩躁而弄得有點亂的頭髮理了一下,然後又說:“這麼打扮讓人驚豔。”他說完這句話後彬彬有禮地道別而去。
天愛更加糊塗,他到底在幹什麼?剛才是不是明目張膽地在調戲她?現在又這樣莫名其妙地走掉,簡直是悶騷至極。
她無精打采地拿著包準備回家,鍾斯城卻突然回頭,認真地說:“你的品位簡直太獨特了。我沒想到你居然喜歡這種哥特風格的男人。”
天愛想起海龜那個尖尖的腦袋,頓時笑得都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大聲地咳嗽起來,等她好容易止住咳嗽跑到外面,鍾斯城已經走得無影無蹤了。
這個悶騷的、睚眥必報的男人。喬天愛在心裡腹誹著。
第二天,喬天愛頂著被老媽罵到失眠的兩個黑眼圈上了班。她想起鍾斯城的臨去秋波,還是決定給他打個電話。
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天愛突然結巴了:“昨天……相,相親,是,是我……我老媽……介,介紹……”
電話那頭的鐘斯城顯得毫無芥蒂:“我理解。我理解。你怎麼會主動看上那種哥特式建築?明天是週末,我和幾個朋友準備開車去壩上草原玩,你來不來?”
天愛點頭如搗蒜,怎敢不來?悶騷男已經給了她臺階下,她當然只能順勢而為。鍾斯城很滿意,敲定了時間去接她就掛了。天愛對著話筒發了半天呆,這就過去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晚上洗完澡睡不著,半夜起來給蘇夕打電話:“哎,親愛的,老鍾約我明天一起去壩上草原!”
蘇夕口齒不清地在那邊說:“那好啊,你不是說他符合你的理想嗎?去就去唄。”
喬天愛很激動,壓低聲音說:“問題是昨天他還親眼看到我和別的人相親啊!你說,他一不生氣,二不斷交,就這麼隨隨便便地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這才恐怖啊!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蘇夕明顯在應付:“不知道就算了。反正你也答應他了,明天去了再說吧。”
“不是啊,我怕他是電視裡面演的那種變態,白天還算正常,到了晚上會想盡辦法來折磨我,凌虐我,讓我生不如死……”天愛的想象力很豐富。
蘇夕不耐煩了:“天愛,你沒病吧?李奇石那種廢柴你認為是好人,鍾斯城這種好人你認為是變態?”
天愛唯唯諾諾,還要再說,蘇夕已經火大:“天愛,真的不早了,你能不能把電話掛了,讓我好好睡覺?你知不知道現在是睡美容覺的黃金時間?你這樣隨隨便便打斷別人的睡覺很不人道哎,你知不知道?”
天愛乖乖掛了電話。
第二天早上天愛被鬧鐘驚醒,天已大亮。她匆忙換上黑色短T和緊身七分牛仔褲,考慮到要長途步行,把腳上穿的紅色高跟鞋又脫了下來,換上了一雙匡威的帆布運動鞋,找了副黑框眼鏡戴上冒充學院風。
下樓的時候,鍾斯城靠在車上已經等了很久了,他看到天愛的妝扮眼前一亮,似乎在讚賞她。喬天愛打量了他一下,有點驚訝,鍾斯城穿了件黑白條紋疊穿的T恤和鉚釘直筒牛仔褲,腳上居然也是一雙經典版匡威,彷彿和自己穿了情侶裝一樣。鍾斯城似乎很滿意這種暗地裡的巧合,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天愛敏捷地捕捉到了這個資訊,心中一動,老鍾這種滿意到底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