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錚臉上掛著淫蕩的笑容,趁著韓亦真沉睡,正對她上下其手,忙得不亦樂乎,渾然不知韓亦真一張俏臉已變得通紅,連呼吸也不規律起來……
“哎呀,該走了,再不走我非得把你當場辦了不可……我還是太厚道了啊!嗯,香個嘴兒再走……”
閉上眼,方錚撅著嘴湊到韓亦真的櫻唇之上,輕輕的,慢慢的吻了上去。
她的唇真軟呀,還很香甜,如此極品的女子,當初真不該拒絕她老爹提親的,老子正直的性格又一次害了自己……
感覺到韓亦真急促的呼吸,方錚奇怪的睜開眼,這一看嚇了一跳,卻見韓亦真不知何時已睜開了眼睛,靈動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目光中一片羞惱之色。
“啊——”方錚驚叫一聲,身子飛快的往後一退,然後一個趔趄摔在地上,指著韓亦真結結巴巴道:“你……你……我……我剛才在……咳咳,給你吸毒,嗯,對!吸毒!你中毒了,很嚴重,不過現在沒事了,你好好養傷,我打仗去了,拜拜了您吶……”
“嗖”
方錚身形化作一道黑煙,飛快的消失了。
韓亦真俏臉通紅的盯著緊閉的房門,恨恨的咬著下唇,芳心又羞又怒,低聲自語道:“無恥卑鄙的登徒子!採花賊!無賴!”
惱怒了許久,她忽然又輕輕笑了起來,目光中已是一片春意:“如此……輕薄人家,方錚啊方錚,爹下次再向你提親之時,你怎麼拒絕?倒是你家中的夫人,卻要頗費你一番巧舌去解釋了……”
留下數名屬下守在客棧,保護韓亦真的安全,方錚帶著剩下的幾名屬下騎馬上路,出了徐集鎮便飛快向西馳去。
方錚騎在馬上,感受略帶寒意的晨風拂過他的臉頰,每隔那麼一會兒,他便無比哀怨的嘆口氣。
幾名屬下騎馬跟在他身後,莫名其妙的對望幾眼。
方大人這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自打出了那位姑娘的房門,他就一直愁眉苦臉的,聯想到他連滾帶爬倉惶奔出房門的狼狽模樣,眾屬下終於有了幾分明悟。
※※※
揚州城頭。
一場殘酷血腥的守城之戰正在進行。
雙方廝殺異常激烈,這個關乎生死存亡的時刻,雙方都已殺紅了眼,如同野獸一般進行著殊死搏鬥。
城牆上不斷有亂軍搭著雲梯攀上,又不斷被守城計程車兵們予以還擊,武器斷了,用拳頭,用腿踢,用頭撞,用牙咬,雙方用盡了一切能用的辦法,只要能給敵人造成傷害。
城頭的馬道上,箭垛間,城牆的牆根下,護城河邊都已堆滿了屍體,有亂軍的,也有守城士兵的。鮮血,斑斑駁駁灑滿了每一寸土地,微風吹過,血腥之氣四散開來,令人聞之慾嘔,城牆方寸之地,直如人間地獄般悽慘殘忍。
天快亮了,泰王站在離城頭五里遠的中軍帳前,面無表情的閉上眼,英俊的臉龐不經意的抽搐幾下,晨風拂過他銀色的鎧甲,夾雜著濃郁的血腥味,彷彿在給這個製造兵災的禍首染上幾許血紅的戾色。
這一波的攻城又被打退了,參與攻城計程車兵沒有一個活著回來,數千條性命,轉瞬間便被老天收了回去。
馮仇刀,你果然不愧是一員名將,我實在是低估你了,可是……你還有多少士兵可以死?
睜開眼,泰王的神情仍是一片肅殺,馬鞭斜指揚州城頭,淡淡道:“去!兵發三千,再給我攻一次,朝廷的援軍將至,日出之前必須拿下揚州!”
身旁一員將領聞言,剛毅的面容閃過一抹決絕,躬身抱拳後,昂然而去。
三千身著黑色鎧甲計程車兵,呼喝著衝向城頭,如一道黑色的潮水,衝擊著揚州搖搖欲墜的城牆。
“擂鼓!為攻城的將士助威!”
“咚咚咚……”低沉而震撼的鼓聲,在寂靜的清晨迴盪於九宵。
西城牆的箭垛間,馮仇刀左手按劍,趁著難得的短暫休戰時間,他在安排守城的人手,補充守城器械,修復工事,等待隨時而至的下一波攻擊。
馮仇刀的神色很平靜,他的左臂已受了傷,那是一個攀上城牆的亂軍士兵制造的,一刀削去了他左臂的一大塊肉,當然,那名亂軍士兵也死在了他的劍下,被刺了個透心涼。
來回巡弋於城牆之上,馮仇刀看著倒在箭垛下不停呻吟哀嚎的傷兵,剛毅的面孔不易察覺的抽搐了幾下。
這是戰爭,沒有憐憫,沒有同情,既然拿起了武器,就必須隨時準備戰死的那一刻,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