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騎兵毫無顧忌的從圓月防禦陣中穿插而過,而亂軍則留下了一地屍首。
“穩住陣型!”泰王臉色有些發白,再也不復溫文儒雅的模樣,嘶聲大喊道:“放箭!快放箭!”
話音剛落,漫天的箭雨便朝騎兵呼嘯而去。
可是已經遲了,騎兵穿插之後頭也不回的往東疾馳,絲毫未減馬速,漸行漸遠,箭矢射去,收效甚微,根本未給騎兵造成任何傷害。
泰王神情陰冷,臉色鐵青。
方錚!以前還真小看你了……
※※※
方錚帶著六萬龍武軍趕到揚州城外時,已是兩個時辰以後。
這兩個時辰裡,韓大石遵照方錚的命令,小規模的騷擾了一下亂軍後,便沒再進行攻擊,帶著三萬騎兵遠離十餘里之外,虎視眈眈的盯著亂軍。——騎兵和戰馬的造價很高,沒有十足的把握,韓大石不敢做無謂的犧牲。
可亂軍被騎兵衝殺了一陣之後,包括泰王在內,都產生了強大的心理壓力,騎在馬上,方錚舉起馬鞭斜斜一指,問道:“那支黑壓壓的軍隊是哪個部分的?”
自泰王起兵開始,方錚還未見過亂軍,故而不識。
屬下恭聲回道:“那便是泰王的亂軍了。”
“什麼?”方錚吃了一驚,臉色霎時變白,接著開始氣急敗壞:“咱們怎麼離他這麼近?靠!太危險了!”
亂軍列陣的地方正在一座小山包之後,方錚趕來時沒看見,等轉過小山包,卻發現兩軍相隔不足二里,這讓他感到非常害怕,他要做的,是陣後運籌帷幄的大元帥,不是傻頭傻腦衝在最前面送死的急先鋒。
“撤退!先撤退!退遠點兒再說!”主帥方錚下了第一道命令,很消極,很無恥。
於是,六萬士兵還未喘口氣,便立馬又朝後退去,來如潮漲,退如潮落。
“敵軍立足未穩,全軍衝殺過去!”泰王下達了衝鋒命令,對騎兵無可奈何,可對這六萬步兵,泰王很有幾分自信。
亂軍齊聲大喝,動作一致舉起刀槍,朝龍武軍拔足衝殺而去。空曠寬闊的平原上,數萬大軍捲起漫天的黃塵,氣勢洶洶朝龍武軍亮出了銳利的刀鋒。
※※※
“殿下,敵軍不知何故撤退了!”即將衝到龍武軍前陣時,麾下士兵便匆匆稟道。
“撤退了?”泰王心頭一驚,“他為何要撤退?這傢伙在搞什麼鬼?他明明佔盡了優勢,還未交鋒便退卻,此中莫非有詐?”
“不管他有什麼陰謀,我卻不能上他的當!”
泰王高聲喝道:“快!全軍退回來!退回來!列陣!”
急促的鳴金之聲傳揚陣前,亂軍士兵的刀鋒堪堪要觸及龍武軍士兵的身體時,後方卻傳來了退軍的命令。
軍令如山,亂軍士兵頓時收了刀槍,飛快的朝後退去。
於是,一幅十分詭異的情景出現在揚州城下。
數萬人的兩支軍隊,在堪堪要交鋒的那一剎,忽然全部往兩頭撤開,兩支軍隊都撒著丫子沒命往相反的方向跑,原本要成為廝殺戰場的兩軍交匯處迅速出現了一片空曠無人的空白地帶,地上只凌亂散落著一些奔跑時丟棄的鞋子,頭盔,旌旗,和刀劍,活像一部反戰題材的電影。
站在城樓上欣喜觀戰的馮仇刀和蕭懷遠,溫森等人看得更為真切。
“這……這是怎麼回事?”蕭懷遠楞了一下,接著跳起來大聲道。
“莫非方大人在用計?”溫森拍馬成了習慣。
蕭懷遠瞪了他一眼:“用什麼計?走為上計?”
溫森撓頭:“真費解啊……方大人所想,簡直如天馬行空,又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高深,太高深了……馮將軍,你久經戰陣,可知方大人此舉究竟有何意圖?”
馮仇刀抬眼看了半晌,疑惑道:“我也看不太明白,兩軍剛要交鋒,卻又不約而同撤退,就像……就像……”
“就像老天爺在兩軍中間放了一個臭屁,把他們都燻跑了……”
溫森大讚:“蕭大人的形容很是貼切……咳咳……”意識到不該揹著頂頭上司說他壞話,溫森急忙住口。
方錚領著六萬龍武士兵一直撤退了三四里路才停下,軍隊又重新開始列陣。
方錚騎在馬上,驚魂未定,臉色蒼白地問道:“這下……離他遠點兒了吧?”
“大人,已經很遠了,遠得不能再遠了……”屬下滿頭黑線,原來方大人下令撤退,是因為離敵人太近,沒有安全感,這事兒若是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