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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夜已深,還在操勞國事?”嫋嫋的聲音一如她的外貌般甜美。
胖子拉過她的手,輕輕一帶,嫋嫋便坐在了他的懷裡,溫香軟玉滿懷,胖子深吸了口氣,有些貪婪的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前太子謀反之時,方錚和他一致判斷嫋嫋有問題,二人估計她是前太子派來的細作,所以那段時間胖子對她很是冷淡防備,但太子兵敗身死,胖子對她仍餘情未了,覺得太子既死,嫋嫋也沒了既然與他敵對的理由,於是胖子復又對她重新寵愛起來,而且感情日愈深厚。
不論男人或女人,一旦陷入情感的漩渦,誰都不會太過理智,古往今來那麼多帝王亡國,很多都是因為摯愛的女子而失了江山,那些亡國之君後悔嗎?誰也不知道,可與心愛的人在一起的幸福感覺是真實的,甚至真實得可以觸碰。
“國事難為呀!”提起國事,胖子爽朗的臉上不由掠過幾分陰霾。
嫋嫋閉著眼,靜靜俯在他懷裡,聽著胖子的心跳,嘴角勾起幾分複雜的笑意。
“北方大旱,黃河決堤,災民數以萬計往南方逃荒,江南泰王興亂,西北草原突厥兵馬又蠢蠢欲動……朕這個皇帝,當得實在累極了……”
胖子沉沉嘆息,他和方錚一樣,都是弱冠的年紀,舉國的農桑,賦稅,河道,兵事……全部都壓在他一個人的身上,胖子覺得這輩子從未如此累過。
“帝王也有帝王的苦處,皇上,您這些日子瘦多了,要保重龍體才是……”纖手輕輕撫上胖子的臉龐,胖子舒服的閉上眼,像個躺在母親懷裡的孩童般愜意,渾然沒發覺自己在提及“泰王”之時,嫋嫋眼中閃過的那抹複雜難明的目光。
“人人都想做皇帝,朕實在想不通,皇帝除了住的房子比別人大一點,到底還有什麼好?”胖子嘆息道。
嫋嫋神色怔忪的盯著龍案上那盞搖曳不定的紅燭,她的神情也變得如燭光般搖曳,輕輕嘆了口氣,嫋嫋的聲音如同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一般遙遠縹緲,夢囈般呢喃道:“是啊……如果你不是皇上,那該多好……”
胖子一怔,隨即笑道:“當初朕若不做這皇帝,現在多半是個死人了,皇家之人便是這般極端,不是極享榮華,就是下場淒涼,朕也沒得選……”
嫋嫋也笑了,清冷的臉龐璨然綻放的笑容,令滿室忽添幾分醉人的春意。
胖子看著嫋嫋的笑容,不由一呆,饒是抵日纏綿,卻仍看不厭,看不膩,嫋嫋永遠有著令他痴迷的魅力。
“嫋嫋,幸好有你陪在朕的身邊,為朕解了不少煩憂,待父皇大喪之期過後,朕便封你為貴妃,你我從此在這深宮之中終日陪伴,朕為你操琴,你為朕起舞……”
嫋嫋神情忽然有些黯淡,伏在胖子的懷裡,久久不願出聲。
君情繾綣,深敘綢繆。
君未負我,我何忍負君?
“皇上……為何你偏偏是皇上……”嫋嫋的眼眶忽然微微泛紅。
胖子有些不解的看著她,“嫋嫋,你今日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
嫋嫋一驚,微笑著飛快搖頭。
“皇上,喜歡看嫋嫋為你翩翩起舞麼?嫋嫋便在這御書房內為你舞上一曲,解你操勞國事之疲勞,如何?”嫋嫋的笑容變得淒涼。
她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宮外泰王傳進來的訊息:“伺機使其飲鴆而弒。”
這道冰冷的命令同時也宣告了她的命運,皇宮大內毒殺皇帝,她的下場除了一死亦別無他途。
胖子渾然不覺書房內正漸漸升起殺機,猶自撫掌笑道:“好極,嫋嫋且為朕舞來……慢著,有舞豈能無酒?來人!”
小黃門恭謹的推門走進。
“拿一壺好酒來。”
“是,皇上。”
未多時,小黃門捧酒而入,嫋嫋暗歎一聲,伸手接過酒壺,轉身面向胖子的那一剎,一顆極小的紅色物事悄然滑入壺中,飛快與醇酒融合,無色無形。
水袖長拂,眼波流轉,嫋嫋在胖子痴迷的目光中開始翩然舞動。
靈巧的身形在御書房猩紅的地毯上如一條小蛇般扭動搖擺,嫋嫋送上悽然絕倫的一笑,且舞且唱道:“隨水落花,離弦飛箭,今生無處能相見,長江縱使向西流,也應不盡千年怨。盟誓無憑,情緣有限,願魂化作銜泥燕。一年一度一歸來,孤雌獨人郎庭院。”
嬌鶯初囀的歌聲中,胖子擊掌而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嫋嫋曼妙的舞姿,目光中滿是讚賞。
嫋嫋舞動的身形愈發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