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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部分

不自覺的收緊了臀部的肌肉……

這位欽差大人怎麼連指揮打仗都如此猥瑣?咱們這會兒應該誇他英明神武,還是假裝沒聽到他這番話?

激烈的交戰仍在繼續,長刀長槍配合著盾手,形成一個個密不透風的方陣,在盾牌手的掩護下,排著整齊的佇列,盾牌的空隙處,不時伸出一支支長矛,毫不留情的戳向敵軍士兵。

一個個鮮活的生命瞬間變成了冰冷的屍體,鮮血流滿整個戰場,漸漸蓋住了滿地的黃塵,血腥味開始漸漸蔓延,肆無忌憚鑽進了每個人的鼻孔,給沉重壓抑的心頭增添了幾分歇斯底里的瘋狂。

泰王騎在馬上,目光陰冷的注視著廝殺激烈的戰場,心中異常憤怒,他的手緊緊捏著韁繩,指節泛出不正常的白皙。

“沒想到……馮仇刀這兩年來,將龍武軍練得如此剽悍,此人端是一員名將!”泰王深深嘆息。

原以為自己數年時間練出計程車兵,可與朝廷任何大軍一敵,可這出山的第一戰,便讓他吃了大虧,他對自己練出計程車兵太自信了,同時,他也深深低估了朝廷的軍隊,馮仇刀此人彷彿天生便是應該活在戰場上的,以前鬱郁不得志時,他在福王府任侍衛統領,泰王與福王來往時也見過他幾次,卻沒想到,龍入深海,雄鷹展翅之後,他竟為朝廷練出一支如此強悍的精銳之師。

“若早知此人才能,當年便該著意拉攏結交才是,可惜啊……”

戰場上激烈的喊殺聲已不能吸引泰王的注意力,對他來說,從攻揚州城的那一刻開始,便註定了他出師不利的結局,既然結局已定,他已不必再去關心戰果。

他的眼光投向了不遠處的揚州城頭,城頭依稀如標槍般佇立著一員將領,盔損甲破,但凜然如山。

※※※

“馮將軍,此戰依你所見,可否全殲反賊,活捉泰王?”

蕭懷遠站在城頭,向遠處的戰場眺望,龍武軍的中軍陣內,一道風騷至極的人影正策馬來回走動,不時用手拂一下頭上的方巾,顯示一番自己羽扇綸巾的形象,一副刻意為之的智珠在握模樣,吸引了身旁不少將士的矚目。

蕭懷遠撇了撇嘴,這傢伙連指揮打仗都這麼不著調。

馮仇刀也看了一眼騷態十足的方錚,嘴角不由輕輕扯出一個微笑。

“雙方勢均力敵,若說全殲,實不可能,反賊士兵戰力很強,幾乎不下於我練了兩年的龍武軍,又是平原作戰,雙方條件,人數,士氣皆不相上下,老實說,若我來指揮,勝或曰可,但也是慘勝……”

蕭懷遠皺眉道:“連馮將軍你都只能慘勝,方大人從未指揮過如此龐大的軍隊作戰,這勝負之說,可懸乎了……”

馮仇刀意味深長道:“不然,方大人雖不習戰陣,可看他這番佈置的陣勢,倒也不差,若換了是我,我也會如此佈置,兵分三路包圍反賊,將反賊的兵鋒層層包裹,使其無法露出鋒芒,從氣勢上來說,便已勝了反賊一籌,士氣此消彼長之下,吾等勝望自是較反賊更高,更何況……”

馮仇刀語氣一頓,將目光投向北方,“……韓將軍的三萬騎兵還在虎視眈眈,這對反賊來說更是一種無形的威懾,只要騎兵未發動進攻,反賊就必須時刻提防,廝殺之時豈肯用心用命?方大人雖未經戰陣,但他指揮大軍作戰的手法卻是老辣無比,方大人……其實很有為將的天賦,可惜……”

蕭懷遠接過他的話,嘆息道:“可惜他太怕死了,今日他是趕著鴨子上架,不得不站出來領軍作戰,他日若再要他領兵,怕是打死他也不幹了……”

馮仇刀看了蕭懷遠一眼,隨即二人同時搖頭一嘆。

一旁的溫森探頭探腦朝城外觀察了一番,道:“馮將軍,此戰既不能全殲反賊,想必更不可能活捉泰王了?”

馮仇刀點頭道:“那是自然,兩軍實力相當,又是正面相敵,全殲敵軍是不可能的,泰王不是那種捨生忘死之輩,情勢不妙時,部將必會掩護他撤離戰場,若要活捉他,也不太可能。”

溫森皺眉道:“這麼說,泰王今日必會逃走?”

“十有八九會逃,如果方大人此戰勝了的話。”

凝神想了一下,溫森當即轉身,向影子屬下低聲交代了幾句。

沒過多久,當眾人的目光被揚州西城門外的激烈廝殺所吸引時,與西城相對的東城門悄然開啟了一條縫,幾道精幹的人影飛快閃身出了城,如同幾隻靈敏的山貓,機警的避過所有人的目光,慢慢朝反賊軍陣潛伏而去。

沉重的城門發出輕微的撞擊,接著又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