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的往自己大營走去。
突厥大營門口,一群突厥戰士面面相覷,神色憤恨卻又無可奈何,原本肅殺整齊的轅門,被方錚一群親軍拆得破破爛爛,彷彿被敵軍偷過營一般悽慘落魄,窮途末路……
※※※
柴夢山大營內,熊熊烈火沖天而起,大半營帳已被點燃,無數士兵渾身著火,在地上不停打滾哀嚎,懷著無比強烈的求生慾望,一些不甘就戮計程車兵慌慌張張向轅門外跑去,卻被秦重麾下的將士策馬上前,一刀劈翻。
整個場面根本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柴夢山一死,頓時使他部下計程車氣大受打擊,眾人失了主心骨,他們大部分人彷彿連拿起手中武器拼力一戰的勇氣都失去了,各個營帳被點燃,火借風勢,越燒越大,同時也令他們越來越膽寒,眼前這群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臉上帶著嗜血的瘋狂表情,見人便殺,見營帳便點火,毫不留情,不存絲毫憐憫,兩萬多人如同兩萬多隻無助的小羔羊,只能眼睜睜看著敵人舉起重重的馬刀,盡情的屠戮著自己的袍澤戰友。
不過柴夢山的部下畢竟是曾經戍守幽州多年的邊軍,他們中還是有很大一部分人不甘就此被人殺戮,於是,不少逃出秦重麾下將士刀劍的殘兵們,很快在馬廄找到了戰馬,並騎了上去,手執兵器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成了攻擊陣型,試圖為自己的性命做最後一搏。
秦重遠遠看著那支臨時結成的三四千人騎兵,嘴角冷冷一笑,這個時候,任何的反抗都是無用的,無論戰或不戰,今日柴夢山大營內的所有人都死定了,誰也不能例外!
秦重輕蔑的掃了一眼對面的殘兵,揚劍大喝道:“分出一萬人,列錐型陣,擊垮他們!”
“是!”
麾下將士轟然應命。
萬人陣很快集結完畢,領頭一員副將望著對面的殘兵,冷冷獰笑一聲,抽劍大喝道:“兄弟們,將軍有令,大營內外,雞犬不留,寸草不生!”
身後的華朝將士盡皆興奮大喝道:“雞犬不留,寸草不生!”
“殺!”
“殺!”
萬人同時策馬,保持著錐子形狀,錐尖對準了對面的殘兵,飛快衝殺而去。
三四千殘兵臉上皆露出決絕之色,看著對面如洪流般滾滾殺來的騎兵,一名領頭的裨將悲壯大呼道:“戰是死,不戰也是死,弟兄們,戰不戰?”
“戰!”眾人齊聲大喝。
“那我們就戰!”裨將悲烈長笑,抽出長刀,往前虛指,大喝道:“殺!”
“殺!”
三四千殘兵策馬衝殺,像撲向烈火的飛蛾,決然且義無反顧。
無關正義與邪惡,有勇氣為了生命而戰,都是值得尊重的。
※※※
大火圍著泰王的營帳熊熊燒起,營帳內,泰王面如金紙,渾身顫抖不已,灼熱的高溫令他彷彿置身於煉獄,死神滿臉獰笑,伸著滴血的紅舌,舔舐著他的臉龐。
“人呢?有沒有人?發生什麼事了?”泰王在營帳內惶恐四顧,不時撞倒帳內的案几和凳子,令他踉蹌不已。
帳外的喊殺聲漸漸小了,泰王卻覺得愈發恐懼起來。
柴夢山完了?那我呢?我會不會死?
方錚,你終於來了,你像只無孔不入的惡鬼,不收走我這條命不罷休麼?
營帳已被點燃,帳篷上蒙著的牛皮燒著以後,散發出難聞的惡臭,泰王在帳內的地毯上摸索,終於被他找到了一張錦凳,他踉蹌著坐了上去,開始冷靜的思考。
我不能死,絕不能死!
出去投降吧,便是投降了方錚也沒什麼,大丈夫能屈能伸,此仇終有一日會報還,我是皇室貴胄,方錚不敢殺我,我能保得一條性命,四弟雖已貴為皇帝,可他性子懦弱善良,必然不忍殺我,縱是將我幽禁一生,總比像只螻蟻般死在這裡要強上許多。
定了定神,泰王嘴角泛起了笑容。
投降,和反抗,其實是一樣的,都是為了生存,一個人為了生存,做出任何事都不丟人。
很快泰王便做了決定。
“我投降!別殺我!別殺我!我是泰王!”泰王抱頭衝出了著火的營帳,在被露水浸溼的草地上摸索著,面對華朝將士冰冷的刀劍,泰王毫無懼色,從容的笑了笑。
“我是泰王,方錚一心要找的泰王,我向他投降,你們不能殺我。”泰王鎮定的道。
他很有把握,就算自己曾經在華朝境內謀反,他仍是皇帝的親哥哥,這個身份令他此刻感到有安全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