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還不就是想把你接進方府,得啦,這回讓他如意了……哎,你,你的肚子,幾個月啦?”
“算算日子,應有四個月了。”
“四個月……跟我差不多,這個花心的混蛋,竟然那麼早就瞞著我,跟你……哼!”長平又開始氣得牙癢癢。
羅月娘聞言羞得俏臉通紅,小心的看了一眼長平,見她面色除了有些薄怒之外,倒也沒有別的表情,羅月娘不由輕輕鬆了口氣。
若論跟方錚的第一次,那……簡直能讓她羞得無地自容,若被長平知道其實是自己主動推倒的方錚,那長平的反應……
羅月娘搖搖頭,不敢再想下去,抬起羞紅的俏臉,左右看了看。
長平似是知道她在找什麼,於是笑道:“你別看啦,他去上早朝了,午時才能回來呢,你進京的事兒他還不知道,待會兒給他個驚喜……走吧,回家,我帶你去拜見公公婆婆。”
“家”,多麼溫暖的字眼,羅月娘鬢首微抬,望著方府門楣上高高掛著的黑底金字牌匾,上面寫著“忠國公府”四個大字,看著看著,羅月娘的眼圈開始泛紅,這裡,從此以後就是我的家了麼?多少年不知“家”是什麼滋味了……
※※※
皇宮鐘樓的鐘聲敲響,百官身著各色品級的官袍,踱著方步上殿。
方錚和魏承德走在百官中間,他沒大沒小的勾著魏承德的肩膀,正在低聲與魏老頭兒說著風月。
“哎,你就說說嘛,你到底跟暗香閣的鳳仙姑娘有沒有一腿?咱倆關係誰跟誰呀,告訴我我又不會到處亂說,真小氣!”方錚不滿的道。
魏老頭氣得鬍子直翹,猛翻著白眼,道:“沒有!老夫年邁,哪有精力流連風月之所?方大人你可不能亂說,壞老夫的清白。”
“你有個屁的清白!”方錚不屑的嗤笑道:“滿朝上下誰不知道你魏大人年雖老邁,可卻是風流陣裡的急先鋒,朝廷發給你的俸祿,一多半都扔進青樓了,弄得家裡跟遭了災似的,你若清白,那我豈不是處男了?”
“你……你……”魏老頭氣得鬍子抖了幾下,然後一拂袍袖,惱羞成怒道:“……我懶得跟你說!”
說完魏承德一扭肩膀,便竄到朝臣隊伍的最前頭去了。
“哎,你不說沒關係,我今兒晚上就去暗香閣,當面去問問鳳仙姑娘……”方錚跟在後面笑道。
“你……你敢!你簡直就是個無賴!”
皇上未到,朝臣們三三兩兩聚集在金鑾殿裡低聲談笑聊天,方錚眼睛一瞟,看見靠近門口的那根金龍柱子,眼中不由浮上幾分溫熱之意,多麼熟悉的位置呀,好久沒站在這根柱子旁邊打瞌睡了……
方錚面帶微笑,手中倒提著象牙芴板,一撩官袍便向柱子走去。
這時一名小黃門輕步走了過來,朝方錚笑了笑,低聲道:“國公爺,皇上有旨,您以後上朝站班,位置可不在這兒啦……”
方錚一楞,“在哪兒?”
小黃門指了指金殿上朝臣站班的最前列,一個最靠近皇帝龍椅的位置,笑道:“皇恩浩蕩,皇上說了,如今您已貴為國公,官至二品,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站在這個不打眼的地方啦,那兒才是您的位置……”
方錚舉目望去,見那個位置正是朝臣站班時文官所站的首位,一般只有朝中德高望重的三公或大學士才有資格站在那裡的,胖子倒是看重他,將文官裡最好的位置留給了他,其中用意不言而喻,由此看來,今兒上朝,胖子必會升他的官兒,也許真是吏部尚書……
方錚楞了楞,然後飛快搖頭道:“不去,我不站那兒,那個位置我不喜歡,我就喜歡站這裡……”
說著方錚指了指他以前站班時的老位置。
站得越前,死得越快,自己二十來歲的年紀便站在文官首位,回頭還不得被那些言官們的唾沫星子給淹死?老子馬上要告老還鄉的人了,犯得著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小黃門神情一呆,怪異的望著方錚。
見過不識抬舉的,沒見過這麼不識抬舉的。金殿上文官首位,這是多大的恩寵啊,這位國公爺怎的連眼睛都不眨就拒絕了?譜兒也太大了吧,連皇上的話都不聽,這……這算不算抗旨?
小黃門還沒反應過來,方錚已朝那根熟悉的大柱子走去。
剛走到柱子面前,方錚身形忽然一頓,鳩佔鵲巢,那熟悉的老位置上,已有別人站在那兒了。
方錚皺了皺眉,上下打量了那位官員一眼,見他穿著六品紅色官袍,年約三十多歲,仔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