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在枕頭下備了一把鋒利的剪刀,揚言若方錚再敢往家中娶一個,後果……很嚴重,長平威脅他的時候,美目不懷善意的朝他下身打量,方錚覺得襠下涼颼颼的……
方錚仍舊一副懶散模樣,笑眯眯的道:“魏大人,您老也別撐著了,這麼熱的天,您穿著這麼厚的官袍,不怕痦出一身痱子麼?晚上牡丹樓的依依小姐若見您一身紅點兒,怕是芳心不喜,不準您上她的繡床,那多煞風景呀……”
此言一出,滿堂轟笑,魏承德卻氣得鬍子直哆嗦,半晌說不出話來。
胖子笑了幾聲,又覺不妥,急忙收了笑容,面色嚴肅的盯著書案上的地圖,沉聲道:“默棘連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化整為零之策原是不錯的,可這只是一個短期的權宜之策,不能長久用之,默啜若耐性耗盡,必將整合大軍,全力向塔山進攻,屆時默棘連和小可汗的王帳難保,他們便只好繼續向東逃竄,那個時候,我朝幽州便首當其衝,被默啜兵鋒所指了……”
魏承德點頭道:“皇上說得對,默棘連不能再退了,再退的話,我朝勢必要與默啜開戰,但此時我們軍士訓練不足,糧草籌措不夠,根本沒準備好與突厥人打一場大仗,此時若戰,勝算委實不高。”
馮仇刀奉命領龍武軍去了幽州駐防,兼負訓練新軍的重責,京城內只剩少數幾員將領,還有兵部的尚書,侍郎等幾位官員。
胖子苦惱的盯著地圖,嘆氣道:“默棘連若欲儲存實力,想退朕也攔不住他,可我朝現在又打不起這場仗,真真是進退維谷,這可如何是好……”
方錚見殿內眾人皆愁眉不展,不由嗤笑道:“這算什麼難事,想個法子拖著不就成了,瞧你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至於麼?”
眾人愕然相望,胖子兩眼一亮,喜道:“方兄……咳,方愛卿可有什麼法子拖住默啜?”
方錚笑眯眯的道:“法子多的是,比如說,令興慶府駐軍派出小股兵力,在默啜背後打打秋風,搶他幾個小部落,分散他的注意力,或者咱們堂堂正正打出調停的旗號,介入默啜和默棘連之間,義正嚴詞的請他們以天下百姓生靈為計,坐下來談判,又或者叫默棘連假意投降默啜,派出使者跟他談投降事宜,談它一兩個月,再以談判破裂為由,又與他打成一團,打不過了再談……哎呀,反正這些招兒加起來,足夠拖住默啜一年半載的,呵呵,如此一來,不就給咱們爭取了極大的時間麼?”
眾人沉吟一會兒,皆言可行,胖子滿面喜色,笑道:“果然還是方兄詭計多端……咳咳,老謀深算,不錯,這一年內,咱們不求勝,只求拖延默啜進攻我朝的時間,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方錚想了想,忽然神色嚴肅道:“哎,你們一定要記著,甭管用什麼法子,其過程一定要……”
“省錢是吧?”眾人異口同聲道,同時鄙夷的白了方錚一眼。
這幾個月來,方錚時刻將“省錢”倆字掛在嘴邊,令人煩不勝煩,可方錚也著實心疼,當時朝堂上一時熱血沸騰,不假思索便掏了三百萬兩銀子,話已出口,後悔已來不及了,唯求朝堂各位大佬在調兵遣將之時,能夠秉持“多,快,好,省”的原則,花最少的錢,辦最多的事,省得錢花完了又找他要,方家雖是華朝首富,可也經不起這般折騰呀,更何況這筆銀子還很有可能肉包子打狗,一去無回,方錚更得攥緊口袋,一個子兒也不能再往外掏了。
眾人正在商議之時,忽然殿外一名小黃門飛快奔來,人還沒進殿,便高聲大呼道:“國公爺,方大人,快,快……”
眾人愕然望去,胖子不滿的皺眉道:“何事喧譁?沒見朕與大臣們商議正事麼?又跑又吵,成何體統!”
小黃門這時已跨進了殿門,聞言撲通一聲跪下,喘著粗氣顫聲道:“皇上恕罪,奴才有緊急之事稟報。”
“何事?”
小黃門抬起頭,望向方錚道:“國公爺,您府裡的下人在西宮門外跪求奴才通稟大人一聲,您的夫人,長平公主殿下,她……她剛才腹痛難忍,御醫說,怕是要生了!國公爺,您還是趕緊回去看看吧……”
此言一出,滿堂皆靜,半晌無人出聲。
方錚睜大了眼,楞楞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同石雕泥鑄一般,直到他手中端著酸梅湯的玉碗不受控制的跌落在地,發出叮哐一聲脆響,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方錚使勁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鼻子,呆呆地道:“我……我要生了?”
小黃門滿頭黑線道:“國公爺,不是您要生了,是您的夫人要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