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仇刀以及三千軍士來到城外迎接。
魏承德站在城外一直顯得心事重重,嘆了口氣道:“方大人……如今朝廷言論對你很不利,你可得小心呀。”
方錚笑眯眯的道:“魏大人是說我殺馬放血一事?呵呵,我覺得這是我生平的得意之作呀,揚我華朝之國威,長我民眾之精神,朝廷應該嘉獎我才是。”
魏承德道:“方大人莫將此事看得太過簡單,老夫知道你與潘尚書素有怨隙,他們正等著拿你的把柄呢,昨日殺馬一事尚可轉圜,可你為何還要當著突厥使者的面放血呢?這不是……唉!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方錚冷笑道:“魏大人,突厥人屢屢寇邊犯境,在我華朝境內殺人擄掠,為所欲為,我只是當著他們的面羞辱他們一次而已,怎麼?朝堂之大,文武官員百餘人,竟無一人敢得罪這樣的‘友邦’麼?難道我們必須趴在地上俯首聽命才算是忠臣良民?如此,這樣的忠臣,不做也罷!”
魏承德似乎也被激起了血性,聞言長笑道:“方大人說的是,何必理會朝堂上那些魑魅魍魎!方大人年紀輕輕卻有如此不屈之風骨,老夫不才,願與你同往!”說著一把抓住方錚的手,使勁的握了握。
馮仇刀也加了一隻手進來,酷酷的道:“還有我。”
方錚望著重疊在一起的三隻大手,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趕緊抽回手來,搓了搓佈滿雞皮疙瘩的手臂,不滿道:“哎,你們古代人什麼毛病呀?說話就好好說,老沒事拉別人手幹嘛?”
“……”
“……”
※※※
方錚他們沒等多久,突厥的另一撥使者就來了。
他們只有一百人左右,也都騎著馬,不過速度並不快,待得他們行到灑滿馬血的那段官道時,為首的一名老者看見了路旁立的一塊醒目的木牌,上面寫著“胡人下馬”四個大字。
老者楞了楞,停住了馬,接著仔細盯著腳下猶自飄散著血腥氣的暗紅色官道,若有所思。然後無聲的笑了笑,神態自若的翻身下馬,他身後的一百突厥人見老者下了馬,二話不說,也紛紛下了馬,跟在老者身後老老實實牽著馬朝方錚等人走來。
方錚忍不住皺了皺眉,低聲對魏承德和馮仇刀道:“這老東西不簡單……”見魏承德不滿的瞪著他,方錚忙改口道:“這位老人家不簡單,跟他談判時咱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否則肯定會賠本兒。”
話剛說完,老者已率著眾突厥人走到了他們面前。
方錚滿臉堆笑,迎上前去,微笑道:“啊!歡迎歡迎!貴使一路辛苦,吃了嗎?還沒吃吧?咱們先進城吃點兒……陸大人,陸鴻文!靠,這傢伙跑哪兒去了?誰給我翻譯呀?”
誰知老者微微一笑,用流利的華語說道:“有勞大人等候,我等一路趕來,還沒吃呢……”
方錚笑道:“走!咱們去邀月樓,我請客……咦?你會說華語?”
老者微笑道:“老夫年輕時曾在貴國遊過學,讀過書,對中原文化很是敬仰,對華語也是略通。”
方錚喜道:“那敢情好,咱們中間少了翻譯,溝通起來方便多了。”
於是方錚將魏承德和馮仇刀介紹給老者認識,相互介紹之後,方錚才知道,這位老者來頭不小,他的身份乃是突厥國師,名叫默棘連,是骨咄祿可汗最為倚重的臂助,他的地位僅次於可汗,在突厥各部落中享有很高的威望。
方錚腦子不停的轉著,骨咄祿連他手下的第一號智囊都派出來了,足見他對此次談判的重視程度,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底線一定壓得很低,到時少爺我一番獅子大張口,要個幾百上千萬兩銀子,恐怕也不是不可能。
方錚笑著伸手相請,與默棘連並肩入城,整個迎接過程雙方非常的和睦親切,如同多年的老朋友碰面一般,表面上看來,親兄弟見面也不過如此了。
方錚與默棘連邊走邊寒暄著,默棘連猶疑了一下,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方大人,老夫剛才看見官道旁立著一塊牌子,這個……”
方錚裝模作樣想了一下,接著恍然狀道:“哦——你說那個呀,唉!國師您可千萬別誤會,我們毫無種族歧視之義,說來我真要為您鳴不平了,你說,你們都是突厥人,可素質怎麼就相差那麼大呢?”
接著方錚將昨日之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最後他道:“國師,那達塔塔實在是太過分了,後來他見自己闖了禍,還想狡辯,說他是骨咄祿可汗派出的使者。我一想,不能夠呀,骨咄祿可汗那是出了名的溫文儒雅,彬彬有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