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方錚美美的打著三妻四妾的主意,出了西宮門。
門口停了一輛馬車,馬車旁站著一個人,此人身寬體胖,富態十足,面上露出幾分憨厚的笑容,遠遠望去,就像一位和氣生財的商號東主。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胖子。
方錚見胖子站在門口,驚訝道:“等人?”
胖子憨笑著點頭。
“等誰?”
“等你。”
“等我幹嘛?”
“喝酒。”
方錚打了個寒戰:“還喝?昨兒你沒喝夠?”
胖子笑道:“昨日是喝夠了,但今日有喜事,不能不喝。”
“啥喜事?你要當爹了?”
胖子大汗道:“非也……今日咱們一塊慶祝馮仇刀執掌龍武軍,馮仇刀已經在邀月樓等咱們了。”
“喲,今兒馮大哥請客呀,咱倆是得去吃一頓,好傢伙,一升就連升了兩級,以後他走路都有風啦。”
兩人上了馬車,一路駛到了邀月樓,見馮仇刀已等在門口。散朝之後,馮仇刀沒再穿鎧甲,換上了一身武士服,頭上鬆鬆的繫了塊頭巾,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
方錚上前笑道:“馮大哥,恭喜高升呀!今兒你看起來不錯,帥得都快趕上我了。”
馮仇刀笑了笑:“方老弟,你就別調侃我了,若非你在朝堂上仗義執言,馮某此去草原,恐怕會在某些人的嘴裡竟成了罪人呢。”
胖子在旁笑道:“功過是非,自有後人評述,咱們管不了史書將來會如何寫,至少現在華朝仍是我們的,國土沒有被外族所侵佔,百姓沒有被外族所奴役,這全賴二位之功呀。”
方錚撇嘴道:“甭光說好聽的,你是王爺,咱們三人中數你地位最高,也最有錢,你難道好意思讓馮大哥請客?”
胖子愕然道:“地位最高我就不說了,最有錢的不是我吧?方兄,你家可是華朝首富啊,誰敢跟你比?國庫都沒你家錢多,就咱們吃飯的這座邀月樓,好象也是你家的產業吧?”
方錚一楞,清咳了一聲:“……低調,低調,有錢又不是我的錯,跟我長得帥一樣,是天生的……”
馮仇刀道:“你們二位都別爭了,說好了我來做東,那就由我來。”
說完馮仇刀當先朝邀月樓裡走去,方錚與胖子互視一眼,也跟著走了進去。
邀月樓樓高五層,胖子說的沒錯,它確實是方家的產業之一,是全京城最大最豪華的酒樓。
邀月樓的掌櫃打從方錚一進門便瞧見他了,酒樓內的夥計或許不認識,但掌櫃是認識方錚的,見三人跨了進來,掌櫃眼睛一亮,趕忙將上前招呼的小二一把推開,親自走上前去,朝方錚行禮笑道:“見過少東家,少東家今兒與貴友來用飯麼?”
方錚點了點頭,指了指馮仇刀,道:“別問我,問他,今兒他請客,五樓的雅間弄一間給我們。”
掌櫃的屁顛兒屁顛兒跟在方錚三人後面,一路殷勤討好的跟著他們上了五樓。
找了個窗外景緻好的雅間坐下,夥計奉上了香茗和四幹四鮮,掌櫃的衝著馮仇刀一哈腰,笑得滿臉褶子:“不知這位爺想吃點兒什麼,您儘管說,小的這就吩咐廚子上菜。”
馮仇刀有些不自在,看來他很少下館子,吭哧了半晌,這才指了指胖子和方錚道:“還是請福……呃,請這位兄臺和你們少東家點菜吧,隨便點。”
難得看到馮仇刀有不自在的時候,方錚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朝胖子道:“哎,想吃點啥你說吧,今兒馮大哥請客,咱倆得狠狠宰他一頓。”
胖子笑道:“是啊,馮將軍今日高升,以後前途遠大,是該出點血了。”
馮仇刀聞言尷尬的笑了笑,沒說話。
見胖子和馮仇刀都互相客氣推讓著,方錚不耐煩的道:“都不說那我來說了啊,掌櫃的,記下,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
方大少爺還真不客氣,一口氣點了十幾道邀月樓的名貴招牌菜,越說越快,越說越多,就跟相聲裡的報菜名兒似的。
馮仇刀有點坐不住了,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尷尬,還是胖子眼尖,見到馮仇刀的窘態,胖子清咳了幾聲,桌子底下暗中伸腿踢了方錚一腳。
方錚一楞,茫然望向胖子,胖子隱秘的瞪了他一眼,又朝馮仇刀努了努嘴。
方錚恍然,瞧哥們這豬腦子!都怪自己說得太來勁了,一時忘了馮仇刀只是個帶兵的頭兒,每月那點微薄的俸祿還得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