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老夫想問問你,如玉齋只是個賣脂粉的小店而已,你為何要這般大張旗鼓?這個行業能賺錢不假,可賺得不算太多吧?我方家名下哪一家買賣不比如玉齋賺錢?”
我還不是想賺點零花錢,哪有你那麼大手筆。方錚向天翻了翻白眼。
“爹,其實女人用的脂粉能賺不少銀子,只是那些脂粉店沒有用對心思,平白的流失了許多顧客。”
“哦?說說看。”方老爺來了興致,兒子越來越不簡單,他由衷的感到欣慰。
“首先他們賣東西的方法不對。做買賣,不能光坐在店鋪裡等著顧客上門,既然想賺別人的錢,就得主動一點,比如偶爾去街口擺臺子做做宣傳啦,扯個橫幅打打廣告啦,逢年過節搞個讓利大促銷啦等等,這些都是能吸引顧客的方法,讓更多的顧客知道,這家店裡面,有他們需要的東西。不光是脂粉店,其實我方家名下的其他店子,如綢緞莊,筆墨店,酒樓等等都可以試試,——當然,壽衣店和棺材鋪可以例外,但凡能喘氣兒的,那玩意兒白給人家也不會要。”
“你……”方老爺本來聽得眼中異彩大起,殊不料這不著調的兒子最後又來這麼一句,弄得方老爺哭笑不得。
“還有,要將顧客分類。女人嘛,不管有錢沒錢,長得美醜,都是愛漂亮的。不同的是,有的人買得起高檔的東西,有的人只買得起低檔的,這就要因人而售。將她們分為高階與低端兩個顧客群。俗話說,一分錢一分貨,花得起錢的,我們就給你提供好貨色,花不起錢的也沒關係,錢少有錢少的賣法,咱們將東西的成本降低一些,利潤也降低些賣給別人,如此皆大歡喜,豈不妙哉?”
“其實最主要的,脂粉店忽視了一個龐大的顧客群。”說到這裡,方錚頓了頓,小心的瞄了一眼他老爹。
見老爹目光炯炯的盯著,等著他把話說完,方錚吞了吞口水道:“那個,脂粉店最重要的顧客群,便是那青樓妓館中的……嗯,那啥……”
“你是說青樓的姑娘們才是最大的顧客群?為何?”方老爺蹙眉問道。
“咱金陵城最有名的是什麼?當然是十里秦淮的青樓畫舫嘛,孩兒算了一下,秦淮河現在有近百艘畫舫,其中大小規模不一樣,再加上開在大功坊,花市,南門街的妓院,粗略估計,整個金陵城的小姐,呃,錯了,是姑娘,應該有四千之數……”
偷偷的觀察了一下老爹的表情,發現他仍蹙著眉,神色之間卻沒有動怒的預兆,這才放心繼續講吓去:“胭脂水粉這玩意是個消耗品,哦,消耗品的意思是,用一點就少一點,用完了還得再去買,不像家裡的桌子椅子什麼的,可以用好些年。這些姑娘做著,嗯,服務性工作,為了取悅客人,就必須每天將自己打扮得光鮮靚麗,她們對脂粉的消耗是巨大的,她們掙得的錢財,其中很大一部分都用來買脂粉了。”
“四千個姑娘,每人每月就算她只花五十兩銀子用來買脂粉,咱們每月就有二十萬兩的營業額,呃,營業額也不懂?就是還沒有去除成本的款項,如果除去成本,每月純利潤至少有十七八萬兩,爹,這個收入可不小呀。”
方老爺闔目沉吟,手指在太師椅的扶手上不停的划著圈兒,似乎在默算兒子的話是否有差錯,良久,方老爺睜開雙目,捋須皺眉道:“我兒算得不錯,嗯,這筆買賣確實做得。只是,做那些賣笑賣身女子的生意,傳出去未免……”
方錚笑道:“爹,咱們是生意人,生意人看重的是利潤,別人有錢買,我們有東西賣,這才叫買賣,至於買東西的是什麼人,出身地位高低,那就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兒了。”
想了想,方錚又補充了一句:“不能因為人家姑娘身陷風塵便歧視她們,雞,也有愛國的嘛……”
“你這混小子,能不能少說點俏皮話?老夫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嘴皮子這麼利索?”方老爺沒好氣的白了方錚一眼,繼續道:“除了青樓的姑娘以外,別的顧客呢?那一塊也不小,你打算怎麼做?”
方錚端杯大灌了一口茶水,奶奶的,賺錢多不容易呀,一個子兒還沒見著呢,口水都快耗幹了。
“別的顧客,孩兒將她們分為高中低三個檔次,平日裡手頭沒什麼餘錢的平民百姓,這類人的數量是最多的。她們既想打扮漂亮,又希望買的脂粉惠而不貴,咱們在做脂粉的時候,不妨將成本壓低一些,將價格也定低一些,然後賣給她們,薄利多銷嘛。”
“中檔的,就是那些小富之家,手頭有錢,但不是太多,看不上太便宜的,又買不起太貴的,咱們只需稍稍增加些成本,將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