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白沫,渾身直抽抽……
方錚嚇得往桌子底下一鑽,雙手抱著腦袋大叫道:“刺客!有刺客!這回是真的……”
“有個屁的刺客!你給老孃出來!”長平威風凜凜的一把將方錚從桌底拎了出來。
方錚定下神一看,見四周站滿了長平的女侍衛,一群官員目瞪口呆的望著長平。
而地上那位渾身直抽抽的官員,……他還在抽抽。
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官員,方錚結結巴巴道:“這……他……這是你乾的?”
長平鳳目含煞,惡狠狠的掃視著眾官員,怒道:“給我夫君送禮就罷了,竟敢給我夫君送女人,不要命了?”
方錚聞言立馬就蔫了,自己這幾個老婆還三天兩頭不對付,這要再多四個美貌的丫鬟,估計過不了幾天,城外秦淮河的漁民就會打撈出四具美貌的無名屍體,她們都浸在豬籠裡……
“你……你怎能如此對待朝廷官員!”一位看來與躺地上那位關係較好的官員氣沖沖的指責道。
方錚驚訝的抬起頭,嗬!敢跟當朝公主叫板,這小子有種!
其實方錚誤會了,方錚迎娶公主,全京城的大小官員都知道,但外地來京的低階別官員就不一定知道了,他們進京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往方府送禮,還沒時間去打聽方錚的正妻是何方神聖,不然借他倆膽也不敢跟公主叫板呀。
長平聞言柳眉一豎,殺氣畢現,冷笑道:“沒想到我華朝還出了你這麼有骨氣的官員,很好……”
方錚見狀情知要糟,別人好心來送禮,搞得腥風血雨就不好看了。——若嚇得別人以後都不敢來送禮了,本少爺豈不是要虧死?
“這位大人,本猴兒……本侯爺的正妻,乃當今聖上第二女,長平公主,這位大人不可魯莽……”
“什麼?這位美麗端莊的女子,竟然是聖上的第二女,長平公主殿下,難怪下官第一眼便覺得侯爺夫人如此雍容華貴,比之世間最美的女子都要美上三分不止……”剛才與長平頂撞的官員見風使舵之快,令人吃驚,難得的是,他居然絲毫不見臉紅氣喘,彷彿這本就是他的心裡話。
“你……你你……你叫什麼名字?官居何職?”這回換方錚結巴了,如此不要臉之人,必須得收入本猴兒帳下,不能讓太子得了去,太子手下有個蕭懷遠就夠讓方錚鬧心了。
“回侯爺的話,下官葉冬輝,忝居常州知府。”葉冬輝站起來恭恭敬敬的答道。
“葉冬瓜?好怪的名字,行,本侯爺記住你了。”
“侯爺,下官名叫葉冬輝,不叫葉冬瓜……”葉冬輝擦著喊糾正道。
“哎呀,冬瓜冬輝,不都一樣嘛……”方錚不耐煩道。
葉冬輝心裡默默流淚,不一樣,太不一樣了!
※※※
太子府。
叛亂結束後的第二天,太子便從神策軍大營悄悄的回了城。
範瑞正哈著腰,不停的向太子道賀。
“恭喜太子殿下,皇上恩准殿下入朝監國理政,對殿下而言,是件大喜事呀。”
太子臉上也帶著釋然的微笑,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儒雅。
“孤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父皇年已老邁,孤也確實該為父皇分分憂了。”太子的語氣很唏噓,也不知在感嘆自己,還是皇上。
範瑞瞧了瞧太子的臉色,見太子面露喜色,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開口道:“恕在下放肆,殿下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
太子面色一沉,接著緩顏道:“先生的意思是說,孤的四弟福王,也被父皇安排進吏部任職一事?”
“正是,皇上此舉,頗有深意,殿下不可不察啊。”
“父皇在位數十年,一輩子都在玩弄權衡,他將福王安排進吏部,孤懷疑他是否已得知叛亂那天,孤壓住神策軍按兵不動一事,所以父皇已對孤產生了不滿……”太子神色遲疑道。
“此事不能不防,殿下入朝監國,而福王卻進了六部之中最重要的吏部,原本殿下也不需太忌憚,可問題是,如今方錚受皇上重用,身負監察百官之權,還兼戍衛京城防備,集文武大權於一身,眾所周知,方錚乃福王一系,此二人若在朝中聯手,殿下理起國事來將會處處掣肘。”
太子臉色陰沉道:“孤又何嘗不知,沒想到方錚竟如此受重用,他手中掌握著影子,又監察百官,還領著京城防備將軍一職,隱隱已是潘逆之後,朝中第一人了,若假以時日,讓他在朝中培植勢力,拉黨結派,以後的朝堂,焉有孤的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