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深呼吸了一口氣,範瑞硬生生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臉:“太子殿下在裡面等候多時了。”
方錚驀然醒悟,趕緊大踏步一腳跨進閒雅閣,發現太子正坐在前堂主位上,含笑看著他。
二話不說,納頭便拜:“累太子殿下久候,微臣實在罪——該萬死!”
太子快步上前,攙起了方錚,不悅道:“此處並非朝堂,方大人若還講究這些繁文縟節,可就見外了。”
方錚嘿嘿笑道:“太子殿下王霸之氣四溢,微臣這是情不自禁的向您叩拜。”
太子聞言頗為開心:“哦?是嗎?王霸之氣,呵呵,好!來人,擺酒設宴,孤與方大人一醉方休!”
方錚暗裡咧了咧嘴,穿越者的優勢在哪兒?不是穿過來就搞什麼發明,也不是牢牢把握住歷史的走向,而是你罵古代人,古代人聽不懂,還以為是什麼好話呢。王霸之氣,嘖嘖。
酒宴設好,太子與方錚分主客位坐著,許是在這古樸風雅之地,大家都沾上了一點古風,酒宴並非是大家同坐在一張桌上,而是仿前秦之遺風,各人隔得遠遠的,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鋪一張席子,大家都除了鞋子跪坐著。每人面前有一個案幾,上面擺放著食盤。盤中有幾樣時鮮的小菜,和幾道不知名的葷菜,分量不多,但看起來賞心悅目,端的誘人。
方錚沒經歷過這架勢,不過倒也不陌生,特別是眼前的食盤,看來看去,特像前世大排擋裡五塊錢一份的快餐似的,嗯,越看越像,越看越像……方錚忍不住有點熱淚盈眶的感覺,這叫什麼?這叫“鄉愁”啊!
太子與範瑞不著痕跡的對視了一眼,太子笑道:“有酒有菜,豈能無歌?方大人,可願聞孤之樂伎歌奏一曲,以助雅興?”
方錚聞言精神一振,來了,終於來了!太子這個封建社會的大淫棍,妄圖拉攏腐蝕我這個社會主義的純情小少男,哼哼,脫衣舞,鋼管舞,儘管來吧!本少爺受得住!
矜持的笑了笑,方錚正色道:“太子殿下既有雅興,微臣敢不從命。”話說,——這樣跪坐著好累啊,膝蓋好象麻了……
太子微笑著拍了拍手,堂角屏風處,盈盈走出一位絕色女子,懷抱琵琶,眉宇輕蹙,似有無限哀怨。
方錚吃了一驚,這不是剛剛在門外把我撞得彈開好幾步的女子嗎?仔細盯著她高聳的胸部端詳了半晌,方錚點了點頭,身懷如此利器,難怪將我彈開好幾步,有機會我得跟她再切磋一下才是。
女子行至堂前,向太子福了一福,然後自顧坐在堂中一張繡凳上,修長的玉手輕輕在琵琶上一抹一挑,試了試音,未成曲調先有情,眼波流轉處,含媚瞟了一眼太子,隨即玉指一勾,宛轉嘈嘈的琵琶曲在她手下如行雲流水般傾洩而出。
女子開口唱道:“東風又作無情計,豔粉嬌紅吹滿地。碧樓簾影不遮愁,還似去年今日意。誰知錯管春殘事,到處登臨曾費淚。此時金盞直須深,看盡落花能幾醉。”
女子聲音似含無限幽怨,嬌鶯初囀,令人沉醉不已,直陷入歌中惜花怨春的意境中不能自拔。
直到女子一曲歌罷,堂中太子與範瑞久久未發一語,半閉著眼睛,似乎仍陶醉在女子嫻熟的琵琶之技和美妙的歌喉之中。
方錚也半閉著眼,不過他可沒陶醉。他在肆意的打量著眼前這位彈琵琶的女子。真水靈啊!到底是太子,上哪兒找到的這麼漂亮的姑娘?說她插在一堆牛糞上吧,又不太合適,比起溫文儒雅,相貌俊秀的太子,方錚覺得自己更像牛糞。
良久太子回過神來,拍手笑道:“思思的琵琶彈得更好了,歌也唱得更好聽了。”
原來這妞叫思思。
思思聽到太子的誇獎,顯得很是高興,美目望著太子,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愛意,濃郁而深情。
思思盈盈一福道:“太子殿下謬讚了。”
太子眼神一轉,望向方錚,笑道:“方大人覺得此女如何?”
方錚眼珠轉了轉,笑道:“非常正點,……咳,此女才貌雙絕,國色天香,簡直是仙女下凡啊……”
太子眼中閃過幾分複雜之色,接著大笑道:“古人說君子有通財之義,孤今日便做一回通色的君子。思思,去陪方大人,與方大人斟酒。”
思思聞言臉色霎時變得慘白,不敢置信的望著太子,見太子臉上的堅決,思思眼圈一紅,抱著琵琶的小手狠狠抓著琵琶的覆手之處,指骨都泛白了。
不管太子如何寵她,她只是個樂伎而已,太子的私人物品,他想將她送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