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疑惑道:“老潘不穩?什麼意思?是走路不穩還是坐車不穩?老人家年紀大了,不穩也是很正常的事嘛,這有什麼好說的?”
蕭懷遠哭笑不得:“你若再裝糊塗,我可就什麼都不說了,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方錚飛快的換上一副阿諛逢迎的表情,諂媚地笑道:“蕭哥,這話怎麼說的,咱們兄弟誰跟誰呀,何必見外呢?你上回踩死我的小灰灰我也沒把你怎麼著呀,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蕭懷遠無力的看了他一眼,嘆氣道:“潘尚書最近可能要造反,這事兒可能你早就知道了。不過我相信你一定還不知道,軍中的哪些將領跟潘尚書暗中勾結篡位吧?”
方錚兩眼放光,飛快的點頭道:“對對對,這事兒我還真查不出來,莫非你知道?”說完方錚用萬分期待的眼神看著他,暗中打定主意:如果這小子真知道,說什麼都得把他抓起來,嚴刑拷打,把名單弄到手,然後到皇上面前邀功去……
蕭懷遠苦笑著一攤手:“我也不知道。”
方錚聞言臉一垮,語氣不善道:“耍人很好玩是吧?不知道你還搞得這麼神秘,存心逗我呢?”
蕭懷遠笑道:“我不知道,但太子知道呀。潘尚書和太子雖說是師生關係,但近來已明顯處於敵對態勢,潘尚書造反,要搶的可是太子的江山呀,太子怎能容得他?所以我相信太子肯定暗地裡用他的力量在查潘尚書,更有可能太子手裡已經有了一份完整的潘黨名單,——其中包括軍中的將領。”
方錚疑惑道:“太子既然知道潘尚書要造反,為何不把名單交給皇上?”
蕭懷遠的笑容充滿譏誚:“皇帝的寶座是個好東西,太子估計打著坐山觀虎鬥的主意呢,不管誰輸誰贏,對他來說都有好處,鷸蚌相爭,太子想做那個漁翁,把名單交上去了,他還怎麼得利?”
方錚恍然,論政治敏感,他如今的水平跟白痴差不多,當官這麼久,若沒有皇上罩著他,一百顆腦袋都不夠別人砍的,看來自己以後還得精明點才是。
四下掃了一眼,方錚道:“剛才你一進來便衝著地窖裡的藏書去,莫非你認為太子查到的名單藏在這些書裡?”
蕭懷遠苦笑著搖頭:“我只是進來碰碰運氣而已,畢竟太子府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這個花園子我還沒來過,想試著找找……”
“找到了嗎?”
“你看我的表情,像找到的樣子嗎?”
“不像,倒是有點像老婆跟人跑了的樣子,——很失落吧?覺得綠嗎?”
“……”
※※※
蕭懷遠在忙活,方錚也沒閒著,四處找了找,終於在架子的底部找到了那壇傳說中的百年好酒。
大喜之下,方錚抱起酒罈,小心翼翼的拍碎了封壇的泥蓋,頓時一股濃郁的酒香充斥著整個地窖。
蕭懷遠抽了抽鼻子,驚道:“好香啊!”
方錚得意的一笑:“百年好酒,當然香。也不知哪個傻蛋埋的,埋了一百年也不捨得喝,這下好,全便宜我了,哈哈……”
蕭懷遠吞了吞口水,急忙糾正道:“錯了,是便宜我們,你可不能吃獨食啊……”
酒其實只有半壇,封得再嚴實,這麼多年過去,壇中的酒也揮發了不少,仔細瞧了瞧,酒呈琥珀色,像一塊大號的天然瑪瑙,在壇中盈盈閃著褐色光芒。多年的發酵,酒已變得濃稠無比,稍微晃動一下,就像一罈粘糊糊的漿糊似的。儘管從沒喝過百年好酒,但方錚知道,這壇酒肯定不能直接喝,據說要以七比三的比例,兌三成新釀的新酒,摻著喝,才能喝出味道來。
四處找了找,方錚終於又找到了幾壇新酒,按比例將新酒兌入老酒之中,晃了晃,然後拍了拍蕭懷遠:“哎,你來嚐嚐,看好不好喝,小心別灑了啊,這酒全天下就這一罈,灑一滴都是對全人類的犯罪……”
蕭懷遠酒蟲上腦,也沒理方錚,興沖沖的端起酒罈,小心的喝了一口,然後眯著眼站著,一動也不動,就像一口氣喘不上來似的,方錚嚇了一跳,靠!這酒該不會是太子設的套,裡面下了毒吧?幸好是他先喝了……
過了半晌,才見蕭懷遠將這口氣長長透了出來,兩眼發亮,臉上神采飛揚,讚道:“不愧是百年好酒,名不虛傳啊!”
轉頭看向方錚,蕭懷遠疑惑道:“你怎麼不喝?”
方錚眼珠子轉了轉,神色古怪道:“……我不急,待會兒再喝。”
一柱香時間過去。
方錚仔細瞧了瞧蕭懷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