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府城外。
庭院依舊如往常般破敗,院外的垂柳沿著蜿蜒的運河,整齊的排列在河邊,嫩綠的新枝悄悄垂入水中,隨著波光搖擺輕拂,如同情人溫柔的手撫過面頰。
庭院後堂,楊成老老實實跪在白玉地板上,正在向珠簾後的主人稟報近來京中的情勢。
“太子果然敗了。”珠簾後的主人長長嘆息。
“是的,主上,神烈山一戰,太子私軍八萬餘人全軍覆沒,皇帝下旨,所有叛軍盡皆屠戮,拒不受降。另外,太子勾結的幽州柴夢山所部邊軍五萬餘人,亦在長江北岸被夏州邊軍包圍,柴夢山率部突圍,剩餘二萬餘人,往北逃入了突厥草原。”
“哼!好手段!好狠毒!太子城府心計夠深,可比起皇帝來,還是差了火候啊……”
“主上……”楊成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據屬下打探,此次太子謀反,皇帝固守神烈山頂,可真正調集夏州邊軍,奪京城城防兵權,甚至調兵馳援皇帝的,乃是……方錚!”
“是他?”珠簾後,主人的語氣顯得有些吃驚:“怎會是他?那個不學無術,只會偷雞摸狗的潑皮無賴?”
“是的,主上,屬下不敢有任何隱瞞。據說這次針對太子謀反,皇帝事前便已佈置妥當,方錚此人在其中出力頗多。”
怔怔半晌,珠簾後,主人若有所思:“一介商賈賤民,形貌跳脫輕浮,太子兵敗竟是因為此人……看來,我得重新看待他了,幸好此次京城之亂,我沒有參與其中,當初決定謀而後動是對的……”
頓了頓,主人淡淡道:“京城還有何訊息?”
“平叛之後,朝堂內太子一黨的大臣們盡皆被清洗,或貶或斬,皇帝已正式下旨,冊封福王為太子,即日監國,同時查實壽王欲謀不軌,皇帝已將壽王削去王爵,貶為庶民,發配嶺南。英王藩地改封在瓊州,並限期離京就藩……”
“將諸皇子和大臣們貶的貶,驅的驅,他這是為福王登基鋪路啊……”主人嘆了口氣:“皇帝病重,是否大限將至?”
“是的,這幾日的早朝已停,聽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