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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找個沒人的地方狠狠揍他一頓,揍完就跑,別被人認出來啊,人家若找上我,我可不認帳的……”

侍衛恭聲應命,帶了兩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在街頭。

※※※

太子府內。

太子鐵青著臉,臉上的肌肉止不住的抽搐,原本英俊非凡的相貌此刻顯得有些猙獰。

範瑞頭也不敢抬,仍垂首低聲稟著這段日子的所見所聞。

“皇上昨晚宣壽王進宮,考校壽王的策論,帝問:‘君當何如?’,壽王答曰:‘君當賢其賢,親其親,前王不忘也。’帝又問:‘天下不靖,又當何如?’,壽王答曰:‘守成者失其土,拓疆者得其土,天下靖矣。’壽王答畢,帝大悅。”

“殿下,情勢不妙啊,皇上好象越來越看重壽王了,祖宗規矩,如非太子,親王皇族不得問政干政,可皇上昨晚卻主動考問壽王的策論,這……是不是皇上在向殿下和朝臣們預告著什麼?”

太子臉色仍舊鐵青,身軀因憤怒和恐懼,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著。

範瑞默默看了一眼太子,面帶憂色的道:“都說天威難測,果然如此,皇上的態度如此含糊,實在讓人琢磨不透啊。還有那個壽王,他向皇上答對之時,說什麼‘守成者失其土,拓疆者得其土,天下靖矣。’這話分明就是暗指殿下將來即位了,也只是個守成之君,可能會讓整個華朝敗亡,這句話實在太狠毒了……”

太子怒哼一聲,道:“壽王一直在興慶府監軍,多次與突厥人征戰沙場,所謂‘拓疆者’,必是指他自己,他只差沒有直接向父皇自薦為太子了!狼子野心,哼!欺人太甚!”

範瑞思索了一會兒,緩緩搖頭道:“殿下,請恕在下直言,我覺得殿下此時最要提防的,不是壽王和英王……壽王和英王未奉詔便私自離藩回京,皇上雖然沒說什麼,但他心中必然不悅,更何況那兩位王爺回到京城便四處活動串聯,拉攏大臣,給自己造勢,這些我相信皇上肯定是知道的,試問對於這樣昭然若揭的爭權舉動,皇上難道不介意嗎?昨晚宣壽王進宮,皇上也許只是給殿下和大臣們做了一個假象而已……”

太子眼睛微眯,瞳孔縮得如針尖般大小,陰森森的道:“先生的意思是說……”

範瑞點了點頭,沉聲道:“在下認為,就算皇上有易儲之心,他所中意者,也必非壽王和英王。”

太子神色怔忪,沉吟了一會兒,道:“那就只有福王和泰王了,泰王無意朝爭,性喜遊歷,胸無大志,父皇肯定也是不喜的,那麼父皇中意的太子人選,便只有……”

“沒錯,殿下如今最要提防的,反而是福王。掃除潘逆後,皇上打破祖宗規矩,命福王入主吏部,這便是他為福王上位做的鋪墊。……殿下啊,皇上那個時候便開始佈置了,咱們小心再小心,還是低估了皇上的算計呀。”

範瑞看著太子蒼白的臉色,狠了狠心,接著道:“福王性子懦弱,可性情至善,侍親至孝,皇上向來便喜歡他,而掃除潘逆時殿下強壓住神策軍按兵不動,如今看來,皇上早已知曉此事,那時起,他可能已對殿下生了防心,於是暗中開始佈置福王接替太子之位,可是福王在朝中毫無根基,若大張旗鼓的易儲,皇上又恐福王成為眾矢之的,舉步艱難,正在這個時候,壽王和英王卻回了京,如此正中皇上下懷,於是對他們在京城所作所為,皇上一直睜一眼閉一眼,任由他們去鬧。甚至偶爾還做出欣賞壽王的假象,讓朝臣們以為壽王或許會取殿下之位而代之,這樣便間接保護了福王……”

範瑞一字一句的分析著皇上的心思,越說太子的臉色便越陰沉,隱隱還帶著幾分恐懼之色。

四面皆敵,莫非孤已陷入絕境了?此刻太子心中充滿了蒼涼和悲哀。不論皇上是哪種心思,可以肯定的是,他已有了易儲之心,也就是說,他這個太子快當到頭了。他無法想象,失去了太子之位,他還算什麼?

“先生不用再說了,孤現在全都明白了。”太子心煩意亂,不耐煩的一揮手,打斷了範瑞的分析。

範瑞見太子神色不善,頓時識趣的住了嘴。

太子站在後殿正中,目光怔怔的注視著殿中後壁上懸掛的一幅字,那是他剛即位為太子之時,皇上親筆所書,然後賜給他的,上書四個大字:“君子慎德”。簡簡單單四個字,似乎蘊涵了當初皇上對他的殷切期望。

如今十年過去,物是人非,曾幾何時,君臣父子之間卻已勢成死敵,必欲除之而後快?何人是君子?何人須慎德?

太子出神的盯著懸掛的四個大字,忽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