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官,不要命了!告訴你,本官也不是軟柿子,本官考中進士之前,也是苦練過幾日的……”
說著孫藝呀呀怪叫兩聲,馬步一紮,左拳護心,右掌成爪,擺出了一個獅子搏兔的造型。
方錚樂了:“喲,形醉意不醉,看不出你還是個練家子。”
孫藝傲然的笑了笑,正待自我吹噓一番,站在他身後的殺手哥哥被這兩人墨跡得不耐煩了,抬起腳便將孫藝踹飛,孫藝整個身子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銷魂的拋物線後,轟然落地,哀叫連連,差點背過氣去。
方錚趕緊攔住殺手哥哥道:“哎,別動手呀,咱們能不能把打劫這種行為變得文明點兒?”
說完蹲下身子,笑眯眯的看著孫藝道:“孫大人,您這功夫練得不到家呀,瞧,一招就被人踹飛了,嘖嘖……”
孫藝趴在地上哼哼唧唧指責道:“你們……偷襲,不要臉!有種面對面跟我比劃比劃!”
方錚苦惱的撓頭,他對事態的發展有點不滿意。
別人被打劫,都是嚇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大呼“好漢饒命!”
為何方大少爺親自動手打劫,別人卻老不服氣,還要跟他“比劃比劃”?事態發展到這一步,似乎有點脫出了方錚的掌控……如此沒威嚴感,這青龍山二當家的面子往哪兒擱呀?這事若傳到青龍山,還不得被那幫土匪笑死?
“我的態度是不是太溫和了?”方錚迷惑的抬起頭,求助的望向殺手哥哥。
殺手哥哥想了想,然後肯定的點點頭。
看來還真是,我得檢討檢討一下了。
隨即方錚面色變得猙獰,一把抓住孫藝的前襟,將他拎起來,然後伸手正反扇了他十幾個耳光,清脆的耳光聲在靜謐的小巷中傳出老遠。
孫藝本來已有八九分醉意,所謂酒壯慫人膽兒,醉意醺然之下,面對方錚的打劫並不怎麼害怕,如同腳踩雲端般飄飄然,對周遭發生的一切懵然無知。
現在孫藝被方錚十幾個響亮的耳光給扇醒了,九分醉意頓時去了八分,他抬頭茫然看了看四周,再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情形,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了。
“……你們打劫?”孫藝睜大了眼睛,驚恐萬分的問道。
方錚聞言差點沒倒頭栽下,這傢伙太后知後覺了吧?這會兒才發現被打劫,早幹嘛去了?剛才不是還放話說要“比劃比劃”嗎……
方錚蒙著臉,眼中露出萬分無奈的神色,嘆了一口氣,再次無力的重複道:“對,我們打劫……哎,你到底醒酒了沒有?”
孫藝怔忪了半晌,然後扭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殺手哥哥,發現自己退路已被封死,孫藝忽然身子一軟,便跪在了地上,渾身直哆嗦,大慟道:“好漢……饒命呀!”
方錚輕鬆的吁了口氣,這個情形才叫正常嘛,事態的發展終於回到正軌了,很好!
“少廢話!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肥羊的恐懼滋生了方錚的兇狠情緒。
醒了酒的孫藝此時表現出一個被打劫者特有的乖巧本質,聞言二話不說,動作飛快的伸手入懷,掏出一大疊厚厚的銀票,眼含不捨的遞給了方錚。
“就這點兒?”方錚拍打著手裡的銀票,不滿的哼了哼。——其實僅看銀票的厚度,已然不少了,可身為一個敬業的打劫者,按慣例還是得嫌棄一下的。
孫藝一楞,接著露出心疼的表情,對方錚所說的“就這點兒”的言語很是不忿,委委屈屈道:“這位好漢,您看清楚,這可是好幾萬兩銀票啊……”
方錚聞言粗略數了一下,嗬,還真有三四萬兩,頭一次出手就逮了一隻大肥羊,方錚不禁對自己犀利的眼光感到無比自豪。
毫不客氣的將銀票收入懷中,方錚雙手托腮,眨巴著天真的眼睛,帶著幾分靦腆地問道:“……還有嗎?”
孫藝哎喲叫喚一聲,拍著大腿哭嚎道:“好漢,這已經是我的全部了,真的沒有了……”
“沒有了?”方錚不高興的將眉頭一豎,沉聲道:“你可別蒙我,老實告訴你,咱們兄弟踩你的點兒不止一天兩天了,你每天逛青樓,喝花酒,買珠寶,花錢大把大把往外扔,你當我們不知道?”
孫藝叫屈道:“好漢爺,再怎麼大手大腳,也花不了幾萬兩啊,大爺您明鑑,我真沒錢了……”
方錚略微有些失望,三四萬兩銀子,說少也不少,可別忘了胖子那裡至少還需好幾十萬兩銀子呢,方錚私下管那叫政治黑金,說白一點,叫競選資金或者活動經費都行,這三四萬兩委實起不了多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