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老滑頭!
方錚心中大罵不已,老子請你們賞春你們就拿腔拿調,若是請你們去買春,肯定又是另一副嘴臉,一群老不要臉的!
偷眼瞄了瞄魏承德,老頭兒半闔著眼睛,捋著鬍子似笑非笑,彷彿沒事人似的。
這老傢伙也不是什麼好鳥!
心中惱怒,方錚面上卻笑得比花兒還燦爛:“非也非也,各位大人誤會下官了。各位應該都知道,下官對所謂的朝政國事一竅不通,就怕你們跟我提起這些,我又怎會主動跟你們說呢?如此美好的天氣裡,咱們喝喝茶,品品酒,聊聊女人,那是何等的愜意,國事嘛,呵呵,等你們到金鑾殿上早朝時再談也不遲。”
大臣們聞言疑惑不已,互視幾眼,都弄不明白方錚到底有何意圖。
這些大臣都是人老成精,朝堂裡打滾數十年的官場老油子,方錚下帖子請他們來府上時,他們就隱隱明白了幾分意思。
關於太子是廢是立,若廢又該立哪位皇子,朝堂上對此爭吵不休,大臣們見皇上對此事一直沒有表態,於是廢太子或保太子的奏摺便如雪片般飛進皇宮,令大臣們失望的是,皇上卻仍然未發一語。
皇上消極沉默這一招使出來,不但皇子們急了,大臣們也都傻了眼,以往都說天威難測,可再難測起碼也有個風向標呀,什麼事情奏上去,皇上是喜是怒,總能讓人多少有點方向,這樣就不至於觸犯龍顏,可對於廢太子或保太子一事,皇上的態度一直平平淡淡,面無表情,這就讓人摸不著底了。
可是摸不著底並不代表下面的人就不敢動了,相反,如今皇子們像趕集似的,一撥接一撥的四處結交拉攏大臣,朝堂中各種派系與各位皇子互相勾兌,擾得朝堂之上烏煙瘴氣,雞犬不寧。
眾所周知,福王是眾皇子中最老實本分的一個,而這位方錚方大人,入朝之前便是福王的同窗,是力挺福王的死硬派,今日他下帖子請各大臣到府上,莫非福王他也坐不住了?
形勢未明之前,誰也不願意輕易將手中的籌碼押上去,所以方錚一開口,給事中吳大人便適時的攔住了他。
方錚的回答卻又一次讓眾人意外,他乾脆就說不談國事,人家這話都已說到這份上,若再攔著他,未免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魏承德拿眼一掃,隨即呵呵笑道:“好了,你們這群老不修!一把年紀了還欺負年輕人,別人話都沒說完,你們亂打什麼岔兒?”
方錚笑道:“魏大人言重,近來京城風雲湧動,各位大人想必早已不勝憂煩,下官不敢再以凡俗瑣事相擾,保證今日絕不談半句國事朝政。”
吳大人疑道:“大人不談國事,難道真的只是純粹請老夫等來府上賞春麼?”
方錚點頭笑道:“那當然,自與各位大人同朝為官以來,下官還一直未曾與各位深交,今日便藉著賞春的由頭,與各位大人把酒言歡,還望大人們莫要嫌棄。”
眾人一聽方錚真不是為了爭太子一事求他們,頓時都放下了心,呵呵笑著品茶聊天。
魏承德一直坐著不言不語,似笑非笑的不時瞟著方錚,方錚被他瞟得頭皮直髮麻,全身泛起雞皮疙瘩。
老傢伙一把年紀,老給我拋媚眼是什麼意思?莫非這傢伙原本是個老玻璃?
“咳……順便嘛,下官也給各位大人送條財路,這個……不算國事吧?”方錚眼珠一轉,笑眯眯的道。
“財路?”眾人聞言齊愕,“方大人何意?”
方錚笑道:“很簡單,下官今日的身份,乃是方家商號的少東主,想與各位大人合作,咱們合夥做筆買賣……”
吳大人眉毛一掀,冷笑道:“莫非方大人打算賄賂我等?老夫等人入朝為官數十年,未曾拿過半兩不屬於自己的銀子,方大人若以為用銀子便可以收買我等為福王說話,那你就打錯算盤了!”
“哎呀!吳大人,誤會了,誤會了!”方錚笑著解釋道:“下官跟你們一樣,清廉如水,兩袖清風,又怎會做那行賄之事呢?”
話音一落,便引來眾人包括魏承德在內的極度鄙夷,你還好意思說你清廉?瞧瞧你新修的大宅子,一草一木皆名貴豪奢之極,比起皇宮都不遑多讓了吧?去年跟突厥使者談判時,你小子左右逢源,左敲右刮,不知撈了多少油水,你當我們都是瞎子麼?真不要臉!呸!
方錚對眾人的鄙夷表情渾然未覺,面不改心不跳,一副胸懷坦蕩的模樣,繼續道:“下官做事是講原則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下官本就對行賄受賄一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