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了,韓老爺今日如此盛情款待本官,我該向你道謝才是,怎會怪你呢?”
韓竹呵呵笑了兩聲,隨即道:“方大人,令尊身子可還康健?”
方錚一楞:“你認識我爹?”
韓竹捋須笑道:“相交數十載,怎能不識?我韓家與你方家至今還有不少生意上的來往,方大人莫非不知?”
方錚哎呀一聲,急忙站起身施禮道:“原來是韓世伯,小侄不知兩家竟有淵源,得罪了。”
韓竹呵呵一笑,神色也放鬆下來。方錚主動稱他為世伯,這說明他對韓家並無敵意,接下來要說的事,便輕鬆得多了。
誰知韓亦真在旁邊卻若有若無的哼了一聲。
方錚楞了楞,接著朝韓亦真笑道:“既然同是一家人,那我就不再道歉了,呵呵,亦真妹妹,咱倆關係誰跟誰呀,你說對吧?”
韓竹疑惑道:“你們倆到底……”
“非常清白!”方錚和韓亦真急忙異口同聲辯解道。
二人話出口後又是一楞,接著互望對方,表情不一,韓亦真滿臉怒色,臉上不覺又升起兩團紅暈,不知是羞是怒,而方錚則非常輕佻的笑了笑。
韓竹奇怪的打量了二人一眼,決定先按下此事,找個機會再私下問問女兒與方錚到底有何恩怨,現在談正事要緊。
頓了頓,韓竹捋須正色道:“方……方賢侄,既然你我都不是外人,老夫便直說了。此次你為欽差,代天子巡視江南,可是為了江南稅案一事而來?”
方錚一驚,他此次下江南的目的只有京城裡極少數人知道,為何韓家卻彷彿瞭若指掌?莫非此案與韓家有什麼牽扯?
韓竹彷彿看透了方錚所想,淡笑道:“賢侄不必多心,韓家既是世家,自然在京中有幾分人脈,想知道點事情當然不難。”
“不錯,小侄正是為了江南稅案而來。”既然隱瞞不了,方錚索性坦言相告。
韓竹滿意的笑了,既然雙方都能敞開心門直言,溝通起來就容易多了。
“方賢侄,老夫冒昧再問一句,還望賢侄不吝相告。——除了江南稅案,賢侄此來是否還有意江南諸世家?”
韓竹的話說得很含蓄,遣詞也很講究,他沒直接說方錚要“對付”世家,而是用了“有意”二字,只因韓家所處的微妙位置,既是“江南世家”中的一員,卻又與京城方家有舊,如此說法,才好給自己留個臺階。
方錚尋摸了半天,這才品出韓竹話裡的味道,不由笑道:“韓世伯,不管是不是世家,皆在吾皇疆界之內,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我,包括江南的世家,皆是吾皇治下臣民,韓世伯所言‘有意’二字,不知何意?”
小滑頭!
父女二人同時在心裡暗罵了一句。
“咳咳,老夫失言了,只因京中傳說紛紜,老夫亦不得不擔心,賢侄見笑了。”韓竹頗有些尷尬的道。
同時他也明白了,稅案一事或許方錚願意直言相告,可對付江南世家,這事兒委實太驚人,傳出去必然會引起天下大亂,方錚在他面前保留不言,實在是非常應該的。
既然不提世家,韓竹便又重提稅案一事。畢竟他一直以為方錚在懷疑此案與韓家有關,今日趁著這個機會,向他解釋一番是很有必要的。
“關於稅案,賢侄可有頭緒?”韓竹目注方錚,眼中有了一絲緊張。
方錚當然不是這麼老實的人,別人問什麼他就答什麼,怎麼可能?他在先皇面前說話都鬼話連篇,油滑得緊,更何況韓竹?
方錚眼珠轉了轉,忽然笑道:“不知世伯所說的頭緒是什麼?嘿嘿,小侄向來愚鈍,對查案這種事一竅不通,世伯若能教教小侄,小侄感激不盡。”
“哼!”
一旁的韓亦真忽然冷哼一聲,俏臉含霜道:“方大人謙虛了,你怎會愚鈍?連雙胞胎弟弟這種鬼話都編得出來,當然是世間第一聰明人!”
“何謂雙胞胎弟弟?”韓竹有些摸不著頭腦。
方錚嘿嘿一笑:“亦真妹妹……”
韓亦真俏臉一板,冷冷道:“方大人請自重,方家與韓家是世交,可民女與大人並無交情,請大人莫要叫得如此親密,民女擔當不起。”
方錚舔了舔嘴唇,當作沒聽到般,繼續道:“亦真妹妹,沒想到你對我的誤會如此深,其實哥哥我今日調戲你並非有意,我是一個非常自律嚴謹的欽差大臣,而且思想頗為保守……”
韓亦真此時倒也不怕得罪方錚了,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