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些不耐,這古代人說話辦事就是麻煩,我來你家吃頓飯,你直接上酒上菜不就得了?非得帶著我們滿園子亂竄,你女兒撫琴弈棋的地方關我啥事?你若是把你女兒睡覺洗澡的地方介紹一下,本官倒是頗有興趣。
繞過曲折的迴廊,水榭,方錚不由暗暗感嘆,世家到底是世家,僅看這韓府的建築,佈局,其宏偉壯麗之色,隱隱帶著一種沉穩大氣的威勢,方家縱是華朝首富,可論其府宅的氣勢,卻是不如韓府甚多。
“這若是領著青龍山的土匪們下山來將韓府洗劫一空,嘖嘖,可值不少錢呀!”方錚暗暗思忖著。他的思維總是跟別人不太一樣。
韓竹自是不知方錚心中竟有如此離譜的YY想法,猶自熱情的領著方錚三人,打算繼續暢遊韓府,方錚見老這樣下去也不辦法,急忙攔住了韓竹,笑著指了指天,道:“韓老爺,天色不早了……”
“啊?”韓竹一時沒反應過來。
方錚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帶著幾分可憐的味道:“我們餓了……”
“啊!方大人恕罪,恕罪,老夫一時忘形了,呵呵,大人這邊請,老夫早已安排好,在寒舍前堂用膳……”
“太好了!”方錚笑逐顏開:“來點兒實在的比什麼都強,塞進肚裡的東西比這些破景緻可不就強多了嗎?韓老爺果然上道!……咳咳,本官失態了……”
韓老爺擦汗:“……”
老夫實在是猜不透這位欽差大人呀!
眾人跟著韓竹來到府內前堂,堂內早已佈置好了酒菜,不過並非是大夥兒圍著桌子吃飯,韓竹別出心裁,仿上古之禮,在寬敞的前堂內分兩排佈置好了席子和案几,眾人分賓主席地而坐,然後侍女給每人端上一份酒菜,簡單的說,就是各吃各的。
方錚暗暗皺了皺眉,這個……吃飯倒還好說,可若真按上古之禮的話,每個人都要跪著吃飯,這讓方錚暗暗有些不爽,韓老頭莫不是故意整我?
方錚是欽差,韓竹是主人,於是二人謙讓一番後,便理所當然在首賓和主位上坐定,蕭懷遠和溫森在方錚一側相陪。
寒暄幾句,韓竹吩咐侍女端上酒菜,每人面前都有一份食盤,食盤中各色美酒佳餚,令人食指大動。
這時韓竹端起酒杯,微笑著向方錚祝了幾句酒詞,眾人飲了數杯後,韓竹拍了拍手,十數名面容姣好,曲線婀娜的舞伎魚貫而入,緊接著,簫笙之樂悠揚傳出,眾舞伎舞動著長袖,在空曠的前堂正中翩翩舞了起來。
方錚漫不經心的看著舞伎們跳舞,面色忽然變得有些擔憂。
“大人,你怎麼了?”一旁的蕭懷遠見方錚神態不對,側過身子輕聲問道。
“不太對呀……”方錚面色凝重道:“你覺不覺得此情此景有些眼熟?”
蕭懷遠聞言想了想,接著臉色一變,狠狠瞪了方錚一眼:“當然眼熟!當年前太子辦賞花會,他不就是這樣招待你的麼?哼!你是不是還很懷念思思坐在你懷裡的滋味?”
方錚情不自禁的點頭,見蕭懷遠眉毛一豎,急忙道:“哎,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你覺不覺得這頓飯特像咱們最後的晚餐?”
“什麼意思?”
方錚皺著眉頭擔心的道:“你看史書上記載的,那些反派角色都是被人邀請赴宴,然後在前堂裡一邊喝酒一邊跳舞,玩得非常快樂,最後主人忽然翻臉,以摔杯為號,埋伏在廊外的刀斧手便一股腦兒衝進來,把那反派角色剁成狗肉之醬……”
方錚擔憂的看了看面前舞得歡快的舞伎們一眼,韓老頭不會給我來這麼一出吧?為了那批紅貨,至於嗎?還給你就是了,小氣勁兒……
蕭懷遠聞言不屑的嗤笑一聲:“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咳咳,不好意思,大人,下官失言,失言了……”
“……”
韓竹輕捋長鬚,微笑著注視這些舞伎扭動著婀娜嫋婷的身軀,心中頗有些得意。
仿上古之禮招待欽差,算是給足欽差面子了吧?這位方大人對韓家想必多了幾分好感,等下再將真兒請出來,與欽差細說稅案與韓家毫無關聯,並隱隱透露韓家向欽差示好之意,這事兒便算是功德圓滿了。
正得意間,韓竹耳中忽然傳來爭執聲。
“咦?你食盤中為何有一塊雞翅膀?”
“大人,這是給咱們吃的,有雞翅膀很正常啊。”
“不對呀,為何我的食盤中沒有?反而只有一個雞頭?”
“大人,雞頭乃是主人向尊貴客人表達尊敬之意,您是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