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了,不枉不縱,這是本官辦案的原則,做人亦是如此,但有滿腔正氣,何懼別人冤枉?本官上任以來,從沒判過一件冤假錯案,韓家被人陷害,本官一眼便能看得分明……”
韓亦真一雙美麗的眼睛睜得大大,神情頗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無恥無德的官兒,竟能說出這番正氣凜然的話來,實在出乎人意料。
韓亦真苦笑道:“韓家無辜,自是心中無懼,可從明面上來說,韓家是民,大人是官,民心似鐵,官法如爐,經得幾下煅燒熬煉?幸得大人明察秋毫,韓家才能免背上這弒殺欽差大臣的罪名,否則,我韓家上下,恐怕早已萬劫不復矣……”
說著說著,韓亦真眼眶漸漸泛紅,說不清是因為感激方錚,還是為韓家而後怕。
美人垂淚,別具一番風情,方錚看得兩眼發痴,忽然,他神情變得焦急,像極了熱戀中的情侶,忘形的伸出手來,飛快的覆在韓亦真的櫻桃小嘴上,口中嗔道:“真兒……我不許你這麼說……你們韓家不會有事的……”
這妞兒的嘴唇真軟呀,真想在上面親一口……
“呀!”韓亦真滿臉驚恐的往後退了一步,隨即又羞又怒,俏臉緊緊板住,憤怒的瞪著方錚。
“你……你這個……”
韓亦真估計是想罵方錚來著,可一來這是在大街上,二來方錚身後不遠處還跟著溫森蕭懷遠和一大群禁軍侍衛,身為姑娘家一時不好罵出口,只得惱怒的瞪了方錚一眼,又狠狠跺了跺腳,然後掉頭便往回走。
方錚臉色一變,立馬蹲在地上,表情如同便秘一般,無限度的扭曲著,額頭上大汗淋漓,滿臉漲得通紅,指著遠去的韓亦真的窈窕背影,抖抖索索,吭哧半天說不出話來,溫森等人湊上來,好奇的看著方錚,被他那變幻莫測的表情驚呆了。
方大人……好象很痛苦?
至於麼?不就被女人瞪了一眼嗎?這種調戲婦女未遂吃癟的事兒,方大少爺又不是頭一回了,為何這次如此悲痛?
眾人楞神間,方錚卻忽然嘴巴一撇,哇的一聲放聲大哭起來。哭聲淒厲,神情悲傷,如同受盡了人間的苦楚,直令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大人,天涯何處無芳草……”溫森等眾人大驚,紛紛七嘴八舌勸道。
方錚蹲在地上一言不發,仍舊嚎啕大哭。
溫森慌了,這……欽差大人當街失儀,哭得如此醜陋,成何體統?朝廷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溫森望著韓亦真遠去的方向,眼中閃過幾分兇色,咬牙道:“大人莫哭,屬下晚上派人潛入韓府,將那韓家三小姐劫來送到大人面前就是……”
“真的嗎?”方錚抬起頭,淚眼婆娑,抽噎著問道。
“真的!”
“好!不愧是我的好幫手!”方錚站起身,憤憤的抹了把眼淚和鼻涕,怒聲道:“你把那小娘們兒劫來送到老子面前,讓她立正站好,左腳前伸,不準動……”
“大人,您這是何意?”眾人迷惑不解。莫非大人喜歡什麼特殊的調調兒……
“老子也要踩她一腳!看她痛不痛!”
“……”
第三百零九章 伯言認罪(上)
絕色美女發點小脾氣,其實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兒,美人一喜一嗔,皆不同風情,令人心馳神往。
但是美人跺腳這毛病可不好,跺就跺吧,至少你不能跺欽差大人的腳面上呀。
方錚只覺腳面麻得沒了知覺,就跟被一頭壯碩的牛踩過似的,大街上沒脫鞋襪,不過多半紅腫了。
韓家三小姐看著溫婉淑德,腳勁兒可不小,她知不知道惡意襲擊欽差要判多少年?無期吧?
“活不成了……吾命休矣!”方錚一張臉扭得像苦瓜,哎喲直叫喚:“溫森,快!弄擔架來,還有,買一口上好楠木棺材,給我準備後事,風光大葬,就葬韓三小姐的閨房裡……”
溫森沒理會方錚滿嘴胡說八道,吩咐倆侍衛一左一右架著方錚,光景就像倆武警押著被嚇癱軟的死刑犯似的,一行人浩浩蕩蕩向知府衙門走去。
李伯言得衙門衙役稟報,言道欽差大人不知受了何等嚴重的傷勢,竟被侍衛們抬回來了。
李伯言大驚失色,臉色都嚇白了。他是蘇州的知府,欽差大人在他的地界上出了事,別說烏紗帽了,小命都難保啊。
衣冠都來不及整理,李伯言奔喪似的搶出了知府衙門,一見方錚軟蔫蔫的被侍衛抬著,不由放聲大慟:“方大人!方大人您怎麼了?下官才一天沒見著您,您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