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感熱淚滿眶,說道:“謝謝。”
警服點了點頭,他覺得從姚感的眼睛裡就已經證實了一切,其他的詢問已經屬於多餘的了。他轉身朝門外走去,在路過停止了打牌而在一旁觀看的師生時,他朝那幾個打牌的師生點了點頭,說道:“旅途愉快!”隨即離開了房間。
現在沒事了。姚感把帽子重新戴到頭上,正欲轉過身面壁躺下,卻看到那女老師朝自己走來。
“你可以不戴帽子的啊。”女教師對姚感說道:“房間裡很熱的。”
“習慣了。”姚感回答。他也覺得熱,想脫了帽子,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面容,他就不敢摘帽子了。
“可是……你熱,我們也感到難受。”有學生插嘴。
“對不起,剛才那警察是我讓學生去叫來的,我以為你是……”女老師一臉的愧疚。
“哦!”姚感恍然大悟。不過,仔細一想,如果一個人在悶熱的船艙裡睡覺也戴著帽子的話,難免會有不被人懷疑的。於是,他對女教師說道:“沒什麼的,這很正常。”
“不正常。”女教師說道:“既然都是同船人,你有什麼難處我們可以幫助你的啊。你這樣做,未免也太不信任別人了。”
“到底是誰不信任誰了呢?”姚感反問。
“究其原因也是你引起的。”女教師笑道:“真的很抱歉。”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是你叫的警察呢?”姚感問道。
“因為我是老師啊,要言傳身教的。”女教師說道。
“是我去叫來的,對不起。”一個學生替自己的老師承擔責任:“具體實施叫警察的是我。”
“這沒錯啊!”姚感說道。
“實在是抱歉,他的行動是經我授意的。”女教師說道。
“你是很有責任感的老師,強將手下無弱兵。”姚感誇獎對方。
“你可別放在心頭,我也被警察盤問過呢。一次,我的學生在一個報刊亭給我打電話,約我一起去寫生。當時他說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結果在那兒等我的時候就被匆匆趕到的警察盤問了,後來才知道報警電話是報刊亭的老闆打去的。”女教師說道。
“他說了什麼不合適宜的話?”姚感納悶,他想知道是什麼話能導致報刊亭的老闆如此重視,並撥打了報警電話的。
“他在電話裡對我說,可別忘了帶作案工具啊。”趙惜紅笑道:“其實我們說的是畫畫的工具,可是卻被別人誤解成了要到某處去溜門撬鎖了呢。”
“那報刊亭的老闆肯定想,現在這賊也太猖狂了啊,居然明目張膽地相約去作案。”姚感也笑。
“是啊,在加上他穿的有些邋遢。”趙惜紅說道:“所以被誤解也是在所難免的了。”
“我總覺得搞你們這行的似乎都那樣。”姚感說道。
“你看我象那樣嗎?”趙惜紅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很平常的著裝,說道:“我最反對我的學生靠希奇古怪的著裝來吸引別人的注意,真正要引起人們的注意的話。只有靠自己筆下的作品,或者自己的思想內涵。有這麼種說法,說搞美術的人遠看像個逃難的,近看像個要飯的,再看就是個揀破爛的了呢。我曾經屢次規勸過他,可他就是不聽。在經過這事件之後,他痛下決心要改正自己的這個毛病,可是我沒有同意。”
“為什麼?”姚感詫異。
“我覺得一個人有一個人的缺點或毛病,只要他品質好,專業好,就可以了。我怕他改了毛病多了顧慮,卻少了畫畫的激情,那我不是誤人子弟了嗎?”女教師解釋。
“做你的學生的確很幸運。”姚感覺得女教師的責任感非同一般:“你挑選學生是有選擇的嗎?”
“有教不類。”女老師回答。
“真正的孔子門生。”姚感由衷地讚歎。
“過獎了,我只是教學生畫畫的。”女老師笑道:“姚感先生,你的名字非常特別啊。”
“哦,是嗎?那你的名字叫什麼呢?”姚感問道。
“我叫趙惜紅。”女老師說道。
“趙老師,你好。”姚感說道:“你的畫裡紅顏色比較少?”
“你親自試試看就知道了啊。”趙惜紅眯著眼睛看姚感。
“難道是惜紅如金,把你的作品拿出來讓我看看就知道了啊。”姚感說道。
“沒帶作品的情況下,我有一個辦法能讓你看到。”趙惜紅笑道。
“什麼辦法?”姚感納悶。
“那就是現在就開始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