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亞歷山大公爵一語道破實情施瓦岑貝格頓時有點尷尬,好在自打當上首相開始他就不斷地在尷尬中徘徊,尤其是跟亞歷山大公爵打交道的時候更是時常就要尷尬一下,不斷地錘鍊之下,他也就是臉色微微有點發紅,倒也沒有無地自容什麼的。 他只是淡淡地回應道:“些許留言而已罷了。” 有些事情只要當事人不覺得尷尬和難堪,別人自然也沒辦法讓你難堪。就比如上面這段交鋒,亞歷山大公爵原以為能讓施瓦岑貝格難堪甚至是激怒他,但誰知道這貨竟然不上當了,這讓他不由得高看了施瓦岑貝格一眼,覺得某人還是有點水平,至少進步得飛快不是麼。 之前亞歷山大公爵跟施瓦岑貝格打交道都是先搞亂對方的心神,讓對方沒辦法在思維清晰的狀態下跟自己交鋒,這才是每戰每勝不斷地讓施瓦岑貝格吃癟。 今天施瓦岑貝格竟然不吃這一套,這還真有點麻煩了。 不過亞歷山大公爵也不止只會這麼兩招,他也是淡淡一笑道:“是嗎?就怕某些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啊!” 施瓦岑貝格的臉頰抽動了兩下,其實他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冷靜和淡定,實際上他氣得要死,覺得亞歷山大公爵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擺明了就是在羞辱他。 他只能咬牙忍著,憋著回答道:“那就多謝公爵您記掛了,只不過這是我國內政,就不用您多費心了!” 亞歷山大公爵卻是呵呵一笑道:“這可不僅僅是貴國的問題,對於斯拉夫同胞,我國皇帝陛下特別關注,一直叮囑我要維護他們的合法權益,鄙人自然不能懈怠!” 施瓦岑貝格真想大罵亞歷山大公爵不要臉,三兩句話就把尼古拉一世抬出來壓他,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家皇帝是個泛斯拉夫狂人。如果在大革命爆發之前你丫敢這麼說,看梅特涅會不會抽你一臉!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梅特涅的美好時光已經一去不復返,如今老首相已經舉家逃亡倫敦,都是自身難保,再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施瓦岑貝格只能咬牙切齒地回答道:“這個問題我會妥善解決的!” 施瓦岑貝格是真不想談塞爾維亞人和克羅埃西亞人的問題了,尤其是不想被亞歷山大公爵逼問。他現在只想快點進入正題,趕緊聊一聊廢帝的事情,看看俄國佬究竟有什麼條件才能答應幫他渡過難關。 但是施瓦岑貝格越是想回避,亞歷山大公爵就越是必須先談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太關鍵了。雖然現在不管是塞爾維亞大公國還是居住在匈牙利境內的塞爾維亞人都沒啥子太大的實力。 可是,未來就不一定了。現在是有尼古拉一世死活不肯放棄神聖同盟,這才必須跟奧地利虛與委蛇。可今後尼古拉一世駕崩之後呢?跟奧地利的關係肯定需要重新調整,萬一新皇帝對神聖同盟沒有興趣,準備搞一波奧地利呢? 那個時候塞爾維亞人就有大作用了。只有挑起奧地利境內的民族糾紛,讓奧地利陷入內耗,才能削弱奧地利,讓奧地利無法對巴爾幹問題繼續亂伸爪子。 所以現在就提前埋個雷,就特別有必要了! “是嗎?”亞歷山大公爵微微一笑道,“那我必須洗耳恭聽首相閣下的策略了,之後也好回稟我國沙皇陛下!” 施瓦岑貝格有個屁的妙計,不管是塞爾維亞人還是克羅埃西亞人他都得罪不起,所以只能拖時間,只能先解決自己岌岌可危的政治危機,然後回頭沒有了後顧之憂就不怕俄國佬訛詐他了。 但亞歷山大公爵就是死咬著這個問題不放,讓他是無可奈何,他知道如果不在這個問題上讓步,後面俄國人根本就不會跟他談,他只能忍氣吞聲地問道:“公爵閣下,貴方究竟想怎麼樣?!” 這話半是質問半是服軟,可見施瓦岑貝格已經實在是沒招了。但亞歷山大公爵依然不著急,緩緩地回答道:“自然是切實維護塞爾維亞斯拉夫兄弟的合法權益嘍!” 【他們有個毛線的合法權益,一群該死的人渣,騙子!混蛋!】 施瓦岑貝格在心裡頭咒罵著,但嘴上卻老老實實地問道:“什麼樣的合法權益呢?” 亞歷山大公爵知道這就是探底了,如果是以前他沒那麼輕鬆就告之施瓦岑貝格他的要求,但是現在麼,對方已經完全已經無可奈何了,就沒必要往死裡逼了。 當然,該漫天要價他也不會客氣地:“確保塞爾維亞人在貴國境內享有人身安全不受侵害,私有財產不容侵犯的最基本權益!” 施瓦岑貝格覺得這些到沒什麼,完全可以先答應,畢竟之前為了拉攏克羅埃西亞和塞爾維亞對付匈牙利人,連高度自治都給了,這點再給出去也無所謂了。 但是他沒有料到亞歷山大公爵並沒有說完,因為他後頭還有一句:“對於之前遭受克羅埃西亞當局迫害的塞爾維亞人,必須還給他們公道並追究枉法者的相關責任!” 好吧,後面這條就要老命了,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追究克羅埃西亞當局迫害塞爾維亞人的全部責任。這一點施瓦岑貝格真的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