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西莫夫知道拖時間沒有用了,今天這一關怎麼都熬不過去,再拖下去給人家惹毛了直接就搞死他那不是傻逼了嗎? 他戰戰兢兢地走出了辦公室,都不用觀察一眼就能看出那位尼古拉.米柳亭的心腹表情很陰鬱,不說臉比鍋底黑至少看上去很想暴打他一頓。 格拉西莫夫艱難地嚥了口吐沫努力擠出笑容小心翼翼地走到對方面前:“真是抱歉,瑣事太多,讓您久等了!” 對方只是斜了他一眼然後冷冷地嗯了一聲,這頓時又讓格拉西莫夫涼了半截腰。 他陪著笑臉諂媚道:“請到會客室來吧,正好昨天來了一些上好的印度紅茶,我們一邊品茶一邊細聊,如何?” 只不過對方完全不領情,冷冰冰道:“不必了,我時間緊迫,尼古拉.米柳亭伯爵還在等我的訊息!我這一趟來就是想問一問,你們地方檢察部門是怎麼回事,一件證據充實的小案子怎麼要拖這麼久!你們是皮癢了還是消極怠工習慣了!” 格拉西莫夫嘴角直抽抽,他很想反懟一句:這哪裡是小案子!哪裡小了!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只不過他哪有這種膽子,只能陪笑道:“這個……這個嘛……案情……案情還是比較複雜的,我們也是想盡量搞清楚一點,然後……” 沒等他說完對方就斷然道:“沒有什麼然後了!伯爵閣下很生氣,後果你應該知道的,如果你們再拖拖拉拉,那伯爵閣下只能處置一批翫忽職守瀆職的人了,正好西伯利亞那邊缺人手,您想去那邊挖土豆嗎?” 格拉西莫夫被嚇了一跳,趕緊解釋道:“您彆著急啊!請聽我說,真不是我們故意懈怠,而是這個案子確實挺複雜的,各方面的要求都比較高,您也不想法院那邊找藉口駁回吧,所以真的需要更多的時間……” 他又一次被無情地打斷了:“伯爵沒興趣聽你的諸多借口,伯爵的意思很明確,要麼今天你講起訴書送往法院,要麼伯爵今天就給你簽發一張去西伯利亞得通行證,那邊犯罪行為日益嚴重正好欠缺檢察官!” 格拉西莫夫被嚇壞了,他知道這事兒沒辦法糊弄了,對方擺明了只要結果還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這哪裡是他能夠抵擋的,他只能哭喪著臉回答道:“我這邊準備起訴書沒問題,可是法院駁回了怎麼辦?” 對方卻冷笑道:“那個不開眼的敢駁回?難不成他們也想去西伯利亞挖土豆?” 格拉西莫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因為他知道這已經無從抵抗了,人家擺明了就是要碾壓過去,誰敢擋著就搞誰,這還有誰敢作死? 算了算了! 是禍躲不過,大不了上頭追究起來的時候把責任推給對方,說對方強勢不講道理好了。 格拉西莫夫一邊唉聲嘆氣一邊謀劃著是不是趕緊四處活動一下,不行的話就趕緊託關係調走,省得留在這裡被人報復,之前他聽說莫斯科有缺來著? 格拉西莫夫在眾人憐憫的眼神中被對方送進了法院,他感覺大家看他的眼神跟送別死人沒區別。 嚴格意義上他也跟死人沒區別,就是他的職業生涯已經死掉了一大半。剩下的那一半也就剩下了半口氣,什麼時候徹底落氣還真不好說。 法院的工作人員看到起訴書的內容,看他的眼神也是那麼怪異,憐憫中帶著幸災樂禍,似乎等著看笑話一樣。 反正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法院出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在自家的客廳裡呆坐了整整一個下午之後他才反應過來這應該算曠工,檢察長又該教訓他了。 一想起那個老傢伙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因為這個倒黴的案子就是他丟過來的。 當時他的表情明顯就是意圖不軌,早就聽說那個老傢伙試圖弄走他給自家侄子騰位置了。 他就是故意的! 格拉西莫夫越想越生氣,也越想越衝動,氣到了極點的他恨不得衝進那個老傢伙的辦公室直接掐死他才好。 不過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遐想,那聲音是如此的急躁,彷彿要將房門和門框一併卸下來。 “難道是老傢伙上門來找麻煩了?” 格拉西莫夫頭疼不已,雖然他很討厭那個老傢伙,但真不敢方面跟對方放對,看到對方他就跟見著老貓的耗子一樣全身都麻了,一點兒抵抗的勇氣都沒有。 他開始挖空心思的想借口,看能不能將曠工的事情糊弄過去,只不過等他開啟房門時,外面站著的不是看他不順眼的檢察長,而是地方法院的法官尼古拉.烏梅洛夫。 他跟對方打過幾次交道,這位在地方法院和他的地位差不多,都屬於小人物。 格拉西莫夫剛想跟對方打招呼烏梅洛夫就噴了他一臉:“雅科夫.阿列克謝耶維奇,你這個混蛋!你是什麼意思!你以為躲起來不開門當縮頭烏龜就沒事了嗎?!” 格拉西莫夫瞥了他一眼,換誰被莫名其妙地罵一頓也會不爽,他不高興道:“注意您說話的方式,您最基本的禮貌呢?您的父母沒有教過你如何跟人說話嗎?” 烏梅洛夫啐了一口,跳腳道:“禮貌?對你這樣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