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大公魔怔了,一方面他對普羅佐洛夫子爵的“背叛”行為咬牙切齒,發誓一定要讓對方付出代價,另一方面之前那些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吹捧愈發地讓他覺得無味。 從喜歡到厭棄就是轉瞬之間的事情,反正坐在沙龍上看著唾沫亂飛口吐蓮花的知識分子和學生他深深地覺得膩煩。 他就像天天吃滿漢全席的人,終於覺得膩了,覺得膏粱厚味也就是那麼回事。除了讓人腦滿腸肥蠢笨如豬之外毫無意義。 但是呢,他那個吃滿漢全席的架子還端著,讓他拉下身段走到市井排擋吃點豆腐青菜又覺得丟身份。 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比他更矛盾的人了。明明知道什麼對自己有利,卻因為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面子問題不肯去做,然後在空無一人的時候又長吁短嘆哀嘆世態炎涼人心不古。 這就是欠抽,必須得多找個幾個人像普羅佐洛夫子爵一樣狠狠地抽他才會醒悟。 “普羅佐洛夫子爵跟康斯坦丁大公鬧翻了?” 李驍眨了眨眼看著阿列克謝講實話他對此既不感興趣也不太相信。 阿列克謝喝了一口紅茶興致勃勃地說道:“是的,徹底鬧翻了!普羅佐洛夫子爵一度都收拾行裝準備離開聖彼得堡了,不過他獲得了尼古拉.米柳亭伯爵的賞識,在內政部找了個差事,這才留了下來。” 李驍撇了撇嘴依然沒有太多興趣,雖然那位子爵名義上說跟他是親兄弟,但他畢竟是穿越來的,而且那位又是個私生子,兩人的關係是剪不斷理還亂。 而且那廝還對他充滿了惡意,對這樣的人他能有什麼正面的看法,反正只要普羅佐洛夫子爵落在他手裡了,他絕對不會婦人之仁留一手的。 同樣的普羅佐洛夫子爵也不會對他仁慈,所以說雙方其實是仇敵關係,仇敵倒黴了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至於不關注,那是因為他看出來了,這位子爵跟錯了人,就康斯坦丁大公那個眼高手低的做事方法,普羅佐洛夫子爵就算有再好的策略到了實施階段也得變味。 甚至都不用他出手,他們自己都會玩死自己! 不過如果普羅佐洛夫子爵真的脫離了康斯坦丁大公那還確實要留心,尤其是他還跑到了尼古拉.米柳亭身邊,就怕這小子暗中使壞啊! “要不要攆走他?”阿列克謝顯然也有同樣的擔心。 李驍搖了搖頭道:“不合適,畢竟尼古拉.米柳亭伯爵地位不一般,他已經決定要用某人,我們上去使壞,只會讓他不高興,反而容易讓那個傢伙得逞!” 想了想李驍問道:“你確定他們真的鬧翻了?” 阿列克謝點頭道:“至少看著很像,否則他也不用去找尼古拉.米柳亭伯爵謀差事混飯吃啊!” 李驍卻搖了搖頭道:“不一定啊!那個傢伙一貫陰險狡詐,搞不好這就是他和康斯坦丁大公配合演的苦肉計!” 阿列克謝吸了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他們故意裝作鬧翻,然後將普羅佐洛夫子爵安插在尼古拉.米柳亭伯爵身邊,設法搞名堂?” 不需要李驍回答阿列克謝就知道答案是肯定的,普羅佐洛夫子爵和康斯坦丁大公確實做得出這種事情,這兩個傢伙就是這麼陰險狡詐。 李驍哼了一聲說道:“就算普羅佐洛夫子爵暫時沒有這種想法,但你敢保證他以後也不會有這種念頭?更何況他和康斯坦丁大公鬧翻了,天知道是真是假?” 阿列克謝點了點頭,這種可能性很大,至少他熟知的那兩個人最善於搞這種鬼把戲。 他想了想說道:“要不要提醒一下尼古拉.米柳亭伯爵?” 李驍搖頭道:“沒那個必要,米柳亭伯爵不是小孩子……更何況這種事情越描越黑,說多了反而壞事!” 阿列克謝苦笑了一聲,誰說不是這個道理呢? 主要是他們跟米柳亭伯爵的關係沒有那麼近,很多話都不方便明說。這就讓他們做事說話束手束腳,也就能讓康斯坦丁大公和普羅佐洛夫子爵這種無恥之徒鑽空子了。 他不由得長嘆了一聲:“想做點事情怎麼就這麼複雜啊!” 李驍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也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千萬不要小看了米柳亭伯爵,他能有當前的地位可不是浪得虛名啊!” 阿列克謝有小看尼古拉.米柳亭嗎? 你還別說真有點,主要是之前米柳亭伯爵的態度不夠堅決,在很多支援改革的大事上都有些拉胯,這就讓阿列克謝覺得他徒有虛名。 但實話實說尼古拉.米柳亭之前的猶豫並不是能力問題,而是性格和對皇權的尊重使然。 如今經過羅斯托夫採夫伯爵的不斷努力,以及改革派的實力大漲,這多少讓他的腰桿子硬了許多。 有底氣和沒底氣那說話辦事的態度是完全不一樣的,現在的尼古拉.米柳亭和之前的他完全可以說是兩個人。 此時,他已經在全力謀劃改革的具體方針,尤其是知道了烏克蘭被設為試點之後,他已經勾勒了十幾個針對烏克蘭的改革方案,那是迫不及待想要大幹一場了。 而這也是普羅佐洛夫子爵會第一個去